周泰明还捏着遗诏,要把手里的布条看出个洞似的,宋元筠好整以暇的看过去,悠闲笑道:“周大人可确定了这遗诏的真伪了?”
“哼!先帝早亡,随你如何说!”
宋元筠把玩着手中长剑,用被擦的锃亮的剑身照着自己的面容,可剑身太窄,只照的出她一半的脸,那双媚眼不知何时杀气肆意。
转头看了一眼业七,后者头点一半便动了手,霎时间文德殿便起了血腥,一旁玉柱上被绽了血,正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而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周泰明此刻捏着被血浸的遗照,睁大了眼睛不甘的倒在大殿中央,脖子处正汩汩的冒着血。
不过躺下片刻就把周围大片的地板染红了。
而业七还保持着刚刚抹人脖子的动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收了手,听话的回到宋元筠身后乖乖站好。
所有人都被吓懵了,再怎么也没想到宋元筠真的会动手杀朝廷命官!还如此大胆,就在百官朝圣的文德殿动手!
可周泰明的血慢慢溢出来时,所有人都是后腿,深怕那血星子弄到他们身上。
窦贤是个当兵的,见过的血腥多了去了,此刻见了这也不过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认同宋元筠的做法,可刘焕之不同,他一介文臣,见过的血腥场面屈指可数,见此血债还是闭着眼把眼睛遮住,长叹了口气。
宋元筠抬眼去看众人,冷声道:“我再问一次,还有谁不认这遗诏呢?”
有人被吓得腿软往后栽去,被身后的同僚接住,指着宋元筠跟看着黑白无常似的,口齿不清道:“毒妇!毒妇!竟敢在文德殿行凶!老天不会放过你的,你会遭报应的!”
“我怎么会遭报应?乱世之中,掌兵权者为大,朝廷命官?不过是贪生怕死的米虫。”宋元筠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众人。
手里还拿着长剑,一想到旁边周泰明的死状有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咬牙忽然转身朝宋珩跪地大喊道:“老臣原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一有人起这个头,其他人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天大地大性命最大!
纷纷跪地向宋珩表示忠臣。
整个大殿跪了一片,还有一个仍是不愿承认,只是害怕她身后的业七和她手里的长剑,一个个的慢慢往后退缩。
却嘴硬道:“你这毒妇!你难道要将天下所有反宋珩之人都要杀个赶紧吗?”
“你今天在文德殿行凶,大宋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你的!你是罪人!你是大宋的罪人!今日你敢杀朝堂命官,明日怕是连皇帝都敢杀了!”
“毒妇!”
那些人你推我我推你,深怕自己先死。
直到他们避无可避,宋元筠一下子把剑搭到最中间那个人的脖子上,削发如泥的刀刃威胁着他的性命,只要稍稍靠近一寸,就可以轻易的隔断他的脖子。
那人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腿还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却不敢擅自妄动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