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宋郅终于不再激动,开始哄宋元筠,将刚刚男子做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男子就是刘府里的小厮,家里有个老母亲得了病,还有一个妻子,原本一直全家靠着他这份工挣钱给老母亲抓药和维持生计的。
可是因为宋郅的到来,所有下人都跑了,可是他不想跑,他还想挣工钱给自己妻子母亲呢!可是谁知道宋郅会将整个刘府围住,讲所有人困在府里不许出去。
除了每三日来府里送菜的人其余人都不许出也不许进。
而且突厥人的到来,街上都没有人出来做生意了,连那些医馆都闭门不出,他担心这些天母亲无处抓药病情加重。
他害怕他回去见不到他的母亲和妻子,他想逃走,可是逃走了他就更加什么都没有了,于是想要偷一点点能维持生计的东西走。
于是便和送菜的人合谋,两个人一起摸进了账房想要那点钱走,可是刚进账房就发现整个刘府都空了,一点钱也没了,他们这是白来了。
他们已经起了贼心怎么会收手呢?
于是居然盯上了那些腰上戴着玉石金片的突厥人,两人一起演了个戏扯了谎想盗取那些玉石金片,刚要走就被突厥人发现了,而那送菜的人倒是机灵,一觉得事情不对劲就放下那些东西跑了。
可是男子还想拼一把!他还要给母亲治病,他还要给他妻子过好日子!要是没了这些钱财他回去更痛苦,所以一直抱着东西不放手。
被打的没力气挣扎了才放开了手。
然后便碰上了宋元筠。
宋郅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宋元筠道:“你瞧,这人不是好人,你却为了他与哥哥吵架。”
宋元筠冷着眼看着前方,根本不看他,只是勾唇轻蔑一笑:“好人?什么是好人?堂兄是好人?这一切的源头不就是你?若非你把那些人困在府里,他们至于逃跑吗?”
宋郅见自己说不通宋元筠,气的抓紧了膝盖上的衣料,恶狠狠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错的?我究竟对你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宋元筠终于有一丝动容。
宋郅可怕就可怕在,他对谁都无情无义,可偏偏对宋元筠,他好到极致!令宋元筠心软!
“不如堂兄你告诉我,你和突厥人用什么条件合作的?”
突厥是什么样子?那个阿史那又是个什么人?不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他们才不会做,尤其他们还愿意出兵给宋郅调遣,这是宋郅许了他们多大的利啊?
宋郅缓缓转头看她,却见宋元筠也正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就像阳光一样直射到他身上,可他最讨厌阳光,因为所有东西照在阳光下都没有秘密了。
张了张嘴:“这事元筠不必知道。”
“不必知道,是不能知道吧?”
宋元筠无奈笑着:“不如我猜猜,堂兄其实从来没想过去做什么皇帝,因为你知道皇帝有多痛苦,你亲眼看着你父皇在那个位置上开始越来越疑神疑鬼,神神鬼鬼,这辈子他众叛亲离,到老了身边全是阴谋算计,没有一个真心相待的人陪在他身边。”
转头看着宋郅:“我所了解的堂兄是个向往自由,向往真情,喜欢和我奔跑在草原上的少年郎,若非仇恨使然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我猜测,堂兄只是报仇,这位置,是留给阿史那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