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亲算是定下来了,只是这是圣上赐婚,就不需要再交换生辰贴选良辰吉日浪费时间了。
宋昊是镇北王,他女儿出家回礼不能输了别人,几大箱金团子,还有江南盛产的丝绸布匹,本来这回礼理当还要回些女儿家在闺阁时所绣的女工,奈何他从小宠女,一见到女儿拿针就觉得要把小手手给戳了,以至于满京城女儿家就他家不会女红!
没有办法,只好忍着肉疼,把他珍藏数十年的好酒拿了几坛子出来,装车送过去!
那边常氏可比宋昊更激动,盼了半辈子的儿媳妇终于要盼来了,这婚礼大大小小的事儿就全都得她来操劳,别人碰一点点她都不放心!
就连绣房刚送来的新人嫁衣也是她亲自跑一趟王府,给宋元筠送去。
原本宋元筠是郡主,成婚规格是按照纳郡马来的,可她嫁的是朝廷一品官员,所以也只能按照普通女儿家嫁人的规格了。
不过好在,常氏送来的嫁衣是温怀钦早在去西夏之前就安排上了的,连上面的花纹绣图,乃至嫁衣的样式都是他亲自选定的,丝毫不用宋元筠操心。
在这一点上宋元筠有点赢过了宋姝了,毕竟宋姝的嫁衣是皇帝下旨之后才开始操办的,宫中绣房紧赶慢赶要在一个月内织出一件精美的嫁衣,可美则美矣,做工却是粗糙,幸好宋姝到西夏之后才算是正是成亲,拓跋筵那么在乎她肯定另有安排。
常氏送喜服来的时候蓉靖也在场,本来是想寻宋珏玩的,哪知宋珏要去置办宋元筠的嫁妆,当然也有躲避她的嫌疑!
只好来找宋元筠聊聊天了,顺便看看大宋的新娘子嫁衣是什么样子的。
常氏领着若霜刚进门,脸上都笑开了花,脸蛋都红扑扑的特别红团有光泽。
一见到宋元筠更是开心,就跟见到自己亲闺女似的,握着手越看越喜欢,高兴道:“我这老人家看人不会错!我就说元筠是我天定的儿媳吧!咱们呀,是有要成为一家人的缘分在!”
宋元筠低头害羞一笑,挽住常氏的手臂亲昵道:“既然您这么疼我,那以后温怀钦欺负我,我可就指望您了!”
“那臭小子敢欺负你,我亲自打断他的腿!”
远在朝堂的温怀钦鼻子突然一痒,谁在背后说他闲话!?
这边高兴的话说完了,就该看喜服了,从里衣到鞋袜应有尽有,整整站了一排,拓跋蓉靖看的稀奇想上去摸摸又觉得不太好就凑近看。
还没走近,第二排就有人端着金光灿灿的首饰进来,最精美的还是要数那凤冠,冠上以凤凰鸾鸟为主,凰是金丝的,呈镂空状,栩栩如生;凤用翠鸟毛粘贴,色彩经久艳丽。凤冠口衔珠宝串饰,金凰、翠凤、珠光宝气交相辉映,富丽堂皇,非一般工匠所能达到。
宋元筠虽然珍宝无数可还是看的眼花缭乱,自然喜欢的很。
常氏看她看的痴傻的模样就忍俊不禁了,指了指那件被叠起来的嫁衣道:“元筠快去换上,若是不合大小,我让绣房再改改!”
话音刚落,拾春和止夏就自觉的接过那几件喜服,等候宋元筠换上。
不得不说,温怀钦的眼光是极好的,嫁衣的红不是晃眼睛的亮红,而是稳重高贵的朱红色,上面的花色虽然不多也正好不显得俗气,刚巧合适宋元筠的气质,更称的她整个人娇艳欲滴。
止夏一边给她整理一边嘟着嘴要流泪的样子,拾春看了只想笑,戳着她的脑门道:“郡主要嫁人你哭什么呀?”
止夏瞪她一眼,气道:“我怎么就不能哭啦?郡主嫁人了我高兴还不行呀?”
宋元筠“噗”的笑出了声,回身敲了一下止夏的脑袋,调侃道:“高兴应该笑,你莫不是眼红了也想嫁人了?”
拾春捂着嘴看着她也笑了起来,看的一向大大咧咧的止夏脸瞬间就红了,羞红了脸偏过头,辩解道:“才不是!我就是觉得郡主嫁人了,以后就不能叫郡主了!我…我舍不得嘛!”
“止夏你怎么了?郡主是封号就算嫁人了我们也能叫啊!”
拾春说着还要去探她的额头,被她一下子躲开,红着脸道了句:“我先出去招呼老夫人去!”
说着就跑了。
宋元筠疑惑,并好奇问道:“她最近怎么了?”
拾春像是知道些内幕的样子,接着梳宋元筠的头发,笑道:“郡主不知道,这些日子府上和丞相府的杂事儿全是她去,就和丞相大人身边的业七走的有些近了。”
“好几次奴婢都看见止夏和那个业七打打闹闹的,倒是不像有怨,更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宋元筠兴奋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道:“可以!若他们真有缘也正好随了他们!业七人老实,止夏要是嫁过去肯定不会受欺负!”
拾春笑道:“止夏欺负别人还差不多,郡主几时候看见别人能欺负了她呀?”
说着那最好一个珠钗给宋元筠戴上,满意的点点头,宋元筠却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从铜镜里看她,问道:“那拾春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
宋元筠亮着眼点点头。
拾春笑了笑似乎并没有认真思考过,一边整理着梳妆台,一边温柔道:“奴婢自小就被王爷捡回来,我的身份是为了郡主而活,这辈子拾春没有想过喜欢别人,拾春有郡主就够了!”
她被捡回来那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她是宋元筠的婢女,是她遇到危险时候必须挡在身前的人,也就是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