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也瞧出些端倪来,她了解沈岳桓,他私下里多胡闹都无所谓,但在军营里,他却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对错误零容忍,对他自己如此,对手下人要求也是。
等人走后,许知意忐忑问道,“岳桓,你生气了吗?”
沈岳桓听到她问这话,嘴角当即挑了起来,带着笑意道,“怎么?我生气了你要哄吗?”
许知意咬了咬唇,低头将那两个果子举到他跟前,“给你,特别好吃,你别生气了。”
她这种三岁小孩一样幼稚又无赖的态度沈岳桓最受用了,他扑哧出气笑了下,嫌弃道,“拿开,我可不吃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
他这样分明是不生气。
许知意才轻松了笑了笑。
“这年代吃不饱饭的太多了,军饷就那么多,他们还要养家糊口的也不容易,所以呢,平时我也知道他们会偷溜出气摘点东西,或者用不正的手段得来什么,但也知道他们不容易,所以没说,也一直假装不知道。但今天这个,都跑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我肯定得象征性的警告一句。”
他原本遵守的规则是死的,是冷血的,但人心却是可以变通的,是热的。
许知意忽然觉得眼前的沈岳桓和印象里的那个完全不一样了。她承认,他挺爱钱的,也贪权好色,但他的心,总归还是有柔软的那一面。
就像他一直对她,以前也是非打即骂,也不断地给她添情敌,他的混蛋是坦坦****的,是毫不遮掩的,但偏偏,他又在这片四面楚歌的绝境汪洋里给了她一把又一把甘于溺死的温柔。
让她疼,也让她欣喜。
许知意眼中里的光微动,她心里十分清楚,她和沈岳桓,她和顾西洲,这场三个人的故事里不公平的有了先来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