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你醒醒。“许知意触到他小腹出温热的湿润,旋即低头,看到他伤口的位置。
“来人,有没有人,来人,救命。“许知意接不住顾西洲,随他倒在地上,身后的桌子也被撞退半米。
空旷的靶场回**着她略带恐慌的声音,门忽然被打开,一队人冲进来,秋生领头,跑在最后的正是几个带着药匣子的大夫。
人群陷在短暂的慌乱,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递过来,许知意仿佛回到两年前,家族覆灭的时候。
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挤压着她的呼吸,惊慌,窒息,仿佛身处满是尸体的荒野。
她想抱住头,想尖叫,想逃走,想打破囫囵。
手上被攥的力道忽然重了重,从她的掌心移到指尖,许知意回过神,见到顾西洲微弱的睁开眼睛,正是他的手。
所有人将他围住,围在他肚子上,有人要抬走他,他极力反抗着,拉过她,小声问,“回答我。“
许知意一愣,“什么?“
“过来。“他靠在地上,另一只手肘费力撑着。
许知意顺从上前,听他在耳边问道,“你的枪法,这么好,不是何汐教的。“
许知意怔住。
自然不是。
何汐也会枪,但远远不如她,之所以如此笃定,就是因为她教的何汐。她摸枪早,好像是七八岁的年岁,她在教堂的学校念书,但她不喜欢,没没捱到放学,便跑到马场。
马场里有她喜欢的骑马,偶尔父亲不忙时,会教她用枪,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开枪的时候,小小的身子,都被震得没了知觉。但她却十分兴奋,一点都没察觉到疼,连父亲也说,她继承了他的好基因,即便是女儿身,也生来就是拿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