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听到这话,脸色忽然一变,皱眉道:“你是血煞门人?”
“是又如何?你要杀我吗?”女孩看着天赐,莞尔一笑,笑容美的勾魂夺魄,让天赐心脏又是猛烈跳动几下。
“你……”天赐欲言又止。
“你要问我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天赐点了点头。
女孩笑而不答,转移话题道:“我见过你。”
“你见过我?”天赐上下打量她一番,自认绝未见过这个女孩。她容貌出众,一颦一笑间更是能令任何男人为之侧目,这样的人如果出现在天赐面前,他怎会注意不到?
“我知道,你打了钱山,也废了王朝阳的孙子。”女孩笑着,把玩起凭空浮现的一朵白蔷薇。
“你认识他们?”
“不仅认识,还是熟人。”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天赐讶然,苦笑一下,心道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只不过,血煞门的人为什么会和朝阳峰的人相熟?
“你真是可怜,被人追杀到这种地步,却还是没有摸到事情的核心,”女孩叹一口气,眼睛看着手中的白蔷薇,轻声道,“王朝阳想夺得流苏阁掌门的位子,便和血煞门达成了秘密同盟,而他通过钱山,可以获取大量的丹药和妖魄,迅速提升手下弟子的战斗力,以此来为最后的战斗做准备,所以,血煞门、钱山、朝阳峰,是彼此联系在一起的。”
“你知道了钱山和朝阳峰的事,一旦将此事禀告云中鹤,那么云中鹤就可以顺藤摸瓜,把这些事情都挖出来。王朝阳还没有做好与云中鹤开战的准备,所以他要杀了你。”
听着女孩讲故事一般,若不经心地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天赐的脸从最开始的惊讶,逐渐恢复平静。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天赐问。
“因为有趣啊!”
“有趣?”
“是啊!如果一切都按照王朝阳的计划实施,事情不就太简单了吗?我把这些告诉你,你从中捣乱,不是很有趣吗?”女孩将白蔷薇抵在嘴边,轻轻笑道。
“可惜,这些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掺与。”天赐也是一笑,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后脑勺躺在藤椅上。
“嗯?那你想干什么?你找钱山和王铮的麻烦,难道不是为了查出这些事吗?”女孩愣了一下,不解道。
天赐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一丝无奈。
奸商钱山剥削小河镇的人,钱多多又出言不逊,为了给小河镇去世的乡亲们讨回公道,天赐才出手教训了钱山,而王铮的事,则完全是一场意外。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因此卷入了流苏阁的内部叛乱,并因此遭到朝阳峰追杀,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就单凭他废了王铮一事,朝阳峰的人也绝不会放过他!
就在天赐闭目沉思的时候,一旁的女孩忽然站了起来,侧耳倾听,半晌,忽然笑道道:“就算你不想参与,但朝阳峰的人可是锲而不舍呢!”
就在不远处,六个身穿流苏阁金缕长衣的人,骑着神武异常的六劈白驹,匆匆赶了过来。
当先一人,手持七舞金鳞剑,腰束鎏金仙师长带,骑一匹神马夜照玉狮子,正是朝阳峰第一仙师,王玉清!
“朝虎,确定就是这里?”王玉清皱着眉头,目光透过树丛,看到了一片空地,那空地出现的有些诡异,似乎是被道法开辟而出,月光洒在上面,散发着森森寒意。
朝虎脸色一变,嘴唇微微颤抖,在他身前地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血痕已经干涸,但心细的他还是察觉到了。
伸出手指摸了摸,那道血痕,和天赐劈斩朝熊留下的,如出一辙!
“前面一定是朝龙施展日耀八荒后留下的残迹,只怕朝龙已经……”
听到朝虎说了半截的话,王玉清脸色铁青,他用力攥紧拳头,冷哼一声,道:“我就不信,琴心境二阶的朝龙,会死在那个凤初境五阶的小子手上!跟我过去看看!”
王玉清说完,一夹马腹,当先冲出了树林,在他身后,五名弟子紧紧跟随。
皎洁的月色下,有一间奇异的木屋,似是用藤蔓编织而成,其上散发着青绿色的荧光。
在木屋的一侧,有一个小土堆,土堆前站着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少年的左臂和肋骨用止血带牢牢包裹。
那少年正用右手举起一块石板,砰地一声砸在土堆前。
借着月色,王玉清看到了石碑上飞扬的字体,一双眼睛,立时寒了下去。
“悍不畏死的英勇战士——朝阳峰某人之墓……”
王玉清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站在石碑前的天赐也是有些无奈,毕竟他不知道朝龙的名字,只知道他是朝阳峰派来追杀自己的,所以不得已,他也只能立这样一个滑稽的无名之碑。
但天赐的善举此刻在王玉清眼中,则是变成了一种讽刺、一种挑衅,他咬了咬牙,恶狠狠的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好你个天赐,看来你是一心求死啊!”
怒吼一声,手中七舞金鳞剑猛然一抖,霎时间,七片闪着金光的锋利鳞片破剑而出,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奔天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