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内。
钱山带着仆人们匆匆赶了回来,生死不明的三个侍卫也被仆人们一同扛了回来。
正殿的天鹅绒大椅上,天赐慵懒地躺在上面,似乎等待多时。
钱山四处看了看,没发现钱多多,便满脸堆笑地问:“上仙!敢问多多在哪里?”
“他中了毒,被大夫带进屋里了。”
“哦……这样啊!”钱山微眯的眼睛一寒,忽然怒吼道,“侍卫在哪?给我把这小畜生砍了!”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天赐叹一口气,无奈地伸手指了指墙角,问道:“你在找他们?”
钱山顺着天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墙角看到一堆人,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不省人事,麻袋一样整齐地摞在一起。
钱山眼角抽了抽,忽然感觉大难临头。
天赐却没有动手,而是坐了起来,冰冷的眼睛看着钱山,问道:“用你儿子,换这座钱府,你觉得如何?”
听到天赐的话,钱山的眼神也是冷了下来。
他知道天赐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贪得无厌。不说这钱府内的金银,光是库藏的妖魄就足够武装流苏城内所有的仙器!想要这钱府,绝对是不可能的!
钱山知道已经无法继续讨价还价,便破罐子破摔,冷哼一声,负手走到天赐面前。
“小子,我劝你收敛一下贪欲,你知道,我不可能把钱府给你。而且你也不敢动我,只要你动我一下,自然会有人来要你的命!”
“哦,不敢动你……”天赐点了点头,忽然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
响亮的耳光声回响在大殿,让躲在一旁偷看的仆人们头皮发麻。钱山惨嚎一声,被扇的趴在地上,再也不愿起来。
“这钱府不是你盖的,而是小河镇的人用鲜血盖的,这一耳光,是我让你明理。”
天赐站起来,将被打翻在地的钱山轻轻扶起,但钱山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
“啪!”
又是一耳光。
“这一耳光,是教你做人,沾血的生意,不能随便做。”
“啊!别打了!”钱山的脸已经被打花,肿得像是猪头,只得求饶。
但天赐好像没有听见,再次把他扶起来。钱山感觉一股寒流从头到脚,让他全身上下瑟瑟发抖,他放声嘶吼道:“救命啊!救命啊!”
天赐怜悯地看着他,半晌,才淡淡道:“这一耳光,是替你儿子打的,把钱看的比儿子还重要,你不配当一个父亲。”
“啪!”
最后一耳光,将钱山打的在空中翻了两圈,才狠狠落在地上。钱山满嘴是血,吐出了一颗大牙。
天赐蹲在钱山面前,用他的锦衣擦了擦手,问道:“怎么样?会做人了吗?”
“会了!会了!”钱山肿胀的脸上老泪纵横,连连点头。
“儿子重要还是钱重要?”天赐淡淡问。
“儿子重要!儿子重要!”
“那……钱我就拿走了。”天赐点了点头,轻声道。
“不要啊上仙!”
钱山急忙抬起头,眼中的惊恐表明着他的不舍,他当然舍不得自己的财产,所以他乞求道:“上仙,只要你不要我的钱府,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果然还是冥顽不灵……”天赐扬起手。
钱山猛地闭上眼,认命了一般,动也不动,喊也不喊。
看着他视死如归的样子,天赐皱了皱眉,又将手放下,说道:“好吧,既然你把钱看的比命重要,那我也不要你这钱府了。”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钱山听到这话,就像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在地上当当地磕了两个响头。
“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钱山仰脸,惊慌地看着天赐,生怕这个贪得无厌的人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要你发誓,从今以后,妖兽妖魄以五百两收购,妖灵的以两千两收购,妖王的以一万两收购,这与市价相差不大,对你也没什么损害。”
钱山眼睛一转,立刻算出了成本与收益,天赐报出的价格与市价所差无几,若是用这个价格收购,恐怕以后就赚不了多少钱了。但他好歹也是个商人,明白利害关系,当下双手举天,肃穆道:“就按你说的办!我发誓,我对天发誓!”
“光发誓没用,对你这种说话如同放屁的奸商来说,誓言也就是放屁,立个字据!”
“立字据!对!立字据!”钱山猛一扭头,发现了躲在暗处偷笑的管家,当下一怒,骂道,“你这狗东西!看老子出丑很好笑吗?还不赶快给老子去拿纸笔!”
管家被发现,吓了一跳,立刻跑走,没多久就带回了一张宣纸和一根毛笔。
宣纸足有一人大小,看的钱山额角青筋直跳。
“这管家脑子让狗吃了,这么大的纸,当老子练书法吗?”钱山心中骂了一句,硬着头皮拿起毛笔,蘸墨疾书。
写完后,天赐又抓着他的手,按上一个大手印。
“很好,下一步,我们要让全城的人看到这张纸!”天赐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一盏茶的时间后……
天赐骑着天烬马缓缓走在街道上,他身旁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胖子双手举着一张纸,痛苦地走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