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张伯仁心里清楚,当时的龙夜寒,完全可以像崔善为那样,在与一枝花对阵处于下风时,动用神器“七杀令”,瞬间扭转败局。
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龙夜寒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用游龙剑挡住了一枝花用真元凝聚而成的火焰大剑。
但游龙剑的剑尖,却在火焰的肆虐下,破碎成星,那满天飞舞的碎片闪烁着凄厉的寒芒,连同着龙夜寒径直垂下的手。
随后,崔善为成功出手,偷袭重创一枝花,后者直接跳入西子湖中,远遁而去。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可随着七杀令在崔善为的身上重现于世,张伯仁便隐约猜道,恐怕当年龙夜寒没有动用七杀令,定是事出有因。
而这因果,定然跟崔善为脱不开关系。试想一下,如果七杀令从一开始,就在崔善为的身上,而崔善为又是龙夜寒无比信任的兄弟。所以,龙夜寒才会如此义无反顾的出剑,因为他相信,崔善为一定会打出七杀令,瞬间重创一枝花?
当然,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这只能是猜测。而张伯仁接下来要去做的事,便是寻找当年的真相。
虽然龙湘子是昔日好友的遗孤,但张伯仁却不能对他说这些事,他看向龙湘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惆怅,轻声说道:“任何时候,不要轻信任何人,包括崔善为。”
“这个道理不用你教我,老鬼头已经对我讲过了,他为了教我这个道理,给我上了难忘的一课。”龙湘子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悦,缓缓说道。
张伯仁苦涩一笑,也是,龙湘子打小在鬼市里长大,那里是真正的实力至上,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
“我还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直觉告诉我,你肯定在隐瞒着什么,而且,我的直觉想来很准!”龙湘子眉目一凛,骤然厉声道。
但张伯仁却不为所动,他径直迎向了龙湘子渐渐犀利的目光。龙湘子见状,眉目紧皱,再次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出来,那么今天,咱们之间不会善了了。”
“虽然老鬼头欺骗了我,但我总觉得,他说的没有错,张伯仁,你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什么秘密!”
龙湘子缓缓起身,他的气势在这一刻徒然增长,他就仿佛是一个两米高的巨人,渐渐的,似乎就要冲破屋顶,从高处俯视张伯仁,那双眼睛中,只有森寒冰冷的杀意。
张伯仁缓缓抬眸,他同样注视着龙湘子的脸,看向那双如野兽般,泛起幽光的眸子。他没有动,但身上的气息却不甘示弱的,与龙湘子的真气相互扑杀、角力,竟不分上下。
而这时的张伯仁,体内的伤势还没有痊愈。
桌面上的茶壶渐渐颤栗起来,就连整张桌子,都渐渐地躁动不安起来。房间内忽然有数股劲风吹拂,将四周的摆设齐齐的吹向同一个方向,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桌上的油灯被劲风压的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有熄灭的可能。可就在这时,龙湘子突然面露一抹寒意,他一拍桌面,桌上的那盏油灯骤然红光大盛,宛如一轮红日,瞬间刺破了屋内所有的黑暗。
那一盏灯内的火油早已被这突然蹿起的火焰,消耗的一干二净。可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盏油灯竟然还再焚烧,恐怖的高温渐渐弥散在小屋内。
盛着火焰的青铜盏,渐渐地有些承受不住这恐怖的高温,仿若冰山融化般,渐渐消融。又如焚烧在深夜里的一根火烛,有一滴“烛泪”,顺着青铜盏缓缓淌下。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亮起一点寒芒,虽然相比于房间内的滔天烈焰来说,这点寒芒简直是微不足道,但它却像是天上明亮的星辰般,蔚蓝又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