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骄在仪器室里面呆了很久,抽空了一包烟,眼睛还盯着屏幕上不知道重放多少遍的画面。
医生走进来,要劝裴骄走,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裴骄喑哑着声音问:“你说,我现在要是去找她,她跟我在一起的几率有多大?”
医生瞥了眼屏幕上笑得环的路蕴,在心里面斟酌了一下数字,答道:“九十八吧。”
谁知裴骄眉头越皱越深,“剩下两点怎么扣的?”
医生:……
医生实话实说:“您早上对路小姐的态度很差劲,再之后就是她应该也知道,那些不是真的。”
其实这么算下来扣的不只是两点,但是为了安慰暗恋多年的裴总,硬生生的加到了九十八。
裴骄听完若有所思,掐了刚点燃的烟,说:“知道了。”
说完就走了。
出了医院门,天色已经是黄昏了。
裴骄抬起头看了眼路蕴的病房,那灯还在亮着,看不见人影,应该是在**躺着。
他看了许久,心下想:
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
路蕴很愁。
她就说为什么裴骄明明跟她分开了两年,却仍然跟她毫无间隔。
只是因为她希望他们之间没有间隔,所以就没有了。
路蕴知道裴骄的家世,高中的时候就听见过很多人谈论,她一直觉得他很眼熟,但什么记忆也没有,加上那时候在警局的表现,路蕴也没敢问,不然显得她像搭讪的。
而谢恬也不是裴骄的亲妹妹,只是路蕴不希望她与裴骄有可能,所以就有了“亲妹妹”一说。
她恐惧海洋,但在真正的坠下去的时候,又显得那么的无所谓了,只是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就要与裴骄分别。
路蕴愣愣的坐在**回想着“臆想乌托邦”里面发生的所有事,越想越觉得好笑又悲苦。
以为是真实的真实,其实是假象。
回归了现实,裴骄还会爱她吗?
路蕴不知道。
但她想到早上裴骄的表现,就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路蕴怀着满脑忧愁入睡了,很明显的不会睡好。
第二天裴骄一早来的时候,路蕴正坐在**发呆,似乎是余光看见了他来,顿时那双恹恹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极其疏远的喊了声:“裴总。”
裴骄步子一顿,把早餐放在她床头的桌子上,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泛黄的奖状。
“你以前说过,我考到第五十三名,你会喜欢我。”
路蕴一怔,她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听着面前的男人说了好一会儿,才愣愣的问:“…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裴骄略有深意的看了眼路蕴,“认识。”
“我怎么不记得了?”路蕴呐呐道:“不是吧,那时候发烧还能把记忆烧没?”
裴骄倒显得有些无所谓,他把那张奖状摊开,语气温和的说:“记不清了也没关系,其中一个人记得就好,他会帮另一个人慢慢回忆起来的。”
路蕴怔了怔。
裴骄垂眸看着正对着那张老旧奖状发呆的路蕴,问:“所以,云云,你愿意,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