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国师府的一间厢房内,白若非正在房中自酙自饮。他的双颊醺红,一双桃花眼醉意朦胧,俊美的容颜越发显得妖艳动人。
他手举酒杯,望着杯中酒,双眼透出几分迷离,嘴中喃喃自语,“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说完一饮而尽。
那酒入咽喉即苦又涩,却也抵不过他心里的苦涩。
芍药站在门外,眼见男子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酒,终是看不下去,走进房间握住他的手,“国师大人,别喝了,你喝醉了。”
白若非抬眼看她,朦胧的视线中,是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绯儿,你来了。”
芍药心口一窒,侧脸避开他的手,“大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她。”
“不,你就是绯儿。”白若非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她避开,声音暗哑,“绯儿,我好想你。”说完就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芍药浑身一震,下一瞬却是深深回吻着他。
自从来到国师府,名义上她是他的宠姬,可他却从未碰过她。每次他带着她去玲珑阁,当着丹绯儿的面,他对她温柔体贴,她也配合他演戏,与他浓情蜜意。可她的心却在滴血。
此刻他吻着她,却把她当成丹绯儿,她的心同样在滴血。可即便如此,她也愿意做别人的替身,哪怕只能与他有片刻的温存,她也知足了。
许久,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芍药情不自禁的唤着他,“宫主,宫主…”
白若非身子一僵,醉意清醒了几分,当看清怀中女子的容貌时,一把推开她,怒喝,“妖孽,竟敢趁本国师醉酒之时迷惑本国师,简直是罪不可恕,信不信本国师收了你?”
芍药被他推倒在地,一脸难以置信,“我不是妖孽,我…”
“住口。”白若非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对女子怒目而视,“一只小小的花妖岂能逃过本国师的双眼,本国师之所以没有收了你,是念你并未害过人,但若你因此想要迷惑本国师,本国师绝不手下留情。”
芍药痛心万分,“宫主,难道你当真不记得芍药了吗?”
白若非一怔,“什么宫主?你休要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你是我们花界之王,百花宫的宫主。”芍药站起身,突然伸出手指弹出一道白光,那道白光射入他的眉心。
白若非身子猛地一震,一段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他原本是花界之王白牡丹,花界的人虽然都是百花修炼幻化成形,却也都位列仙班。
他喜欢游历人间,在人间采一些奇花异草带回百花宫栽种。有一次他经过冥山,看到冥山顶的崖壁中生长着一株白色彼岸花。那时的冥山刚经历过一场火灾,山上的花草树木皆被烧成焦炭。唯独这株白色彼岸花还顽强的活着,而且还开的灿烂。
一朵娇嫩的花儿却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让他都不由感到惊讶。他将它带回了百花宫,栽种在自己的宫殿中,天天给它浇百花雨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株花儿吸收了百花宫的灵气,终于在两百年后,幻化成一名十来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