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沉醉其中,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属于自己的声音,生怕把这无醉楼渲染得太过喧闹就无法听到美人的嗓音。
段鸣则是被王芷柔的话刺得面目生冷,嘴角上带着怒气又不屑弧度,还没等他开口,王芷柔就截断了他的话,“原来这么久不见,段老板已经成了一个哑巴,也真是可怜。”
他身上散发着层层怒气,愠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王芷柔的白皙的面容,正准备出口反驳之时就被一声温润的笑意给打断了。
若只是普通温润的笑意,他还不至于被打断心里的重重怒火,他能从这温润的笑意里感受到不甘绝望又无可奈何的复杂心思。
他一侧头就见许久不开口的安文煊对着楼上的王芷柔反问,“王芷柔何尝不是眼瞎呢?“
安文煊拿着扇子的手都有些发抖,可眼神却温柔似水的盯着王芷柔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容,余光若有似无的飘在了一旁李延暮的身上。
他心里苦涩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以前的李延暮与如今对比,真可谓是土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以前的李延暮有些冷沉,却也遇事浮躁,如今冷沉中带着睿智,还无时无刻的散发着不卑不亢的压迫感,当真不可忽视。
王芷柔不看一眼安文煊,只是松散的指着众人外站着发愣的掌柜道,“这位姓安的公子,给本老板赶出去,也请你们在无醉楼里办事的伙计们记住,这个人的生意不准做。”
安文煊心痛的大笑几声,既苍凉又悲凄的看着王芷柔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问,“我真从未得过你一分真心对待?”
掌柜被这惨淡弄得于心不忍,连身后跟着的人都顿住了脚步,把目光放在了楼上王芷柔的身上,结果只听王芷柔冷嗤一声,不屑中夹杂冷漠道,“赶出去。”
安文煊听此,最后一根线也崩断了,一脸死沉的垂下了头,手中的玉扇也落在了光滑的地面,只听清脆的咔擦声,玉扇炳已经裂开了,只剩一张画着‘花好月圆’的扇纸还完好无损。
李延暮沉沉的看在了眼里,最后眸光定在了扇纸上,他记得这是安文煊最珍惜的扇子,轻易不用,如今竟然由安文煊亲手碎了,应该是放下了王芷柔。
他朝人群里瞥过去,有一小部分贵家小姐一脸愤恨的看着绝情的王芷柔,心里很心疼安文煊,他不爽的同时也很不屑。
他懂王芷柔的绝情无义,他太了解安文煊了,他的娘子只要稍微松动一点,只会激发安文煊更多的心狠手辣,这样的结果应该是两全的。
王芷柔余光看见安文煊无神的背影走出了人群,才把清澈的目光定在了其身上,眼里有于心不忍一闪而过,快得谁也没抓住。
她的目光重新看向了一脸煞气的段鸣,言语更加犀利道,“段老板若是讨饭,还是上别处吧,咱这无醉楼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段家气得冷哼了一声,一脸愤怒的看着王芷柔,“你这不入流的小商贩,敢对我使手段,你别后悔!”
王芷柔轻飘飘的呵了一声,看着段鸣的的目光更是轻蔑了,“你也别后悔!”
段鸣气得衣袍都在发抖,感觉这无醉楼处处都是荆棘,扎得他浑身不舒服,尤其是楼上的王芷柔,简直就是刺猬投胎。
他的天香楼确实没生意,才几个月就亏损十几万两,这得从王芷柔切断和他的买卖算起!他越想心里的怨恨逐渐被浓烈,脸上的傲气也毅然决然的展现在王芷柔面前。
王芷柔眼里闪过有趣,她最喜欢这种傲到骨子里的人对她低头赔罪了,只是身旁的冷气太甚,她不得不侧头看了看不容自己忽视的李延暮。
她抛去一个讨好的眼神就听段鸣轻蔑道,“除非天香楼油尽灯枯,不然这后悔二字还是留给你吧!”
她转头之际就见着段鸣带着手下的人傲然离去,这让她十分不爽,她到要看看段鸣的天香楼还能撑几日。
无醉楼里又恢复之前的热闹,李延暮淡然的看着这些人,最后轻飘飘的对旁边的王芷柔问,“几天?”
王芷柔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生动耀眼的面容惹得无醉楼里的客人哗然着,可她看在眼里,却一点都不在乎,“四天。”
四天后的大清早,寒风飕飕的吹醒了无醉楼里开门的伙计,缩着身体打开了门之后就放下了绣着牡丹花的帘子,挡住了外面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