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炎不管在做什么?马上不做,钻进木柜,把木柜的门关了。
贾山的粗手指戳穿窗纸,一只眼睛凑在窗眼上看,里面没人,走了。
卫炎才敢出来。
后来发现,经常这样干不是办法,有一次差点被贾山发现,桌上的茶杯里有茶水,还在冒热气。
卫炎只得硬着头皮说,贾山,以后,你能不能不敲门?
贾山说;好。
再来,贾山果然不敲门。
门没插上木栓时,两手一推就开。
今天,门没插上木栓。
卫炎在心里骂自己,卫炎你这个老东西,你看这么宝贵的图时,怎么不把门栓插上?
好险,不然被贾山发现。
要是贾山发现,肯定感兴趣。然后滔滔不绝地说,对这幅图的见解。能从早上说到晚上,说到别人睡觉又起床,还在那里说。
这回,贾山来,带来重要的消息。
卫炎殷勤地给贾山倒茶。
笑得脸上凡是能打起皱的地方都打起来。
贾山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屁股之大,只有一半屁股坐在椅子上。
刚坐下去,卫炎紧张地看着贾山的屁股。
幸亏,贾山知道这是别人的椅子,不是自己的椅子。坐得快,椅子要被压碎,一屁股坐在地上。
贾山坐得慢,椅子只嘎吱两声,承受住贾山的重量。贾山的小嘴喝着茶,浓眉挑了挑。
“啊。真是好茶。”
“贾山喜欢就好。”
“你的脸色很不好。”
“是吗?我倒没觉得,可能是下雪的原因。”
“不是,我进来时你神色紧张,神色紧张不是脸色不好。我说,楚南雪、秦姬回来了,你的脸色立即不好。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火眼,你不想楚南雪、秦姬回来吧?”贾山笑着说。
“楚南雪、秦姬是学院弟子,我怎么会希望他们不回来?”
“真的吗?”
“真的。”
“卫炎啊,卫炎,你没把我当朋友。我对你掏心掏肺,心里是怎么想的?何必瞒我?”
“我跟你一样,听说楚南雪、秦姬回来,我的脸色很不好。我不希望他们回来。”贾山喝了一口茶笑着望着卫炎说。
“哈,哈哈,哈哈哈……”卫炎昂头笑。
“知我者,果然贾山也,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来,干。”茶杯碰贾山的茶杯。把贾山茶杯里的茶水碰出来,一口喝完茶。
“你的脸色好了。”贾山喝完杯中的茶。
“哈哈……”卫炎笑得病态。
“既然,咱有同样的志趣,那是不是……”贾山的脖子伸长,对着卫炎眨了眨眼。
卫炎的眉头一跳,凑到贾山的嘴边。
贾山说了几个字。
卫炎脸色大变。
“干不干,十长老一句话,我随叫随到,告辞。”贾山凸着大肚子出去。
望着贾山的宽背,在雪中越走越远,卫炎的思绪飘了很远。
贾山藏得很深,相处的时辰够长久,没发现贾山对楚南雪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不动则已,一动要使杀招。
贾山很高兴,用手指抹去宽黑鞋上的雪,推开门,在铜镜前把头上,身上的雪抖干净。
卫炎还没有从自己的话中走出来吧?要走出来,一天时辰太少,两天时辰太短,三天时辰差不多。
他走出来,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杀楚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