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罢。”
却听得周倾棠一声有气无力。
沈清秋蹩眉，望向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着诧异与困惑：“为何？倾棠这是不相信皇祖母？”
“倾棠怎敢？”
周倾棠摆首，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在沈清秋稍显狠厉的视线中抬眸，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一丝讥诮。
“皇祖母，我们选择姜晏的原因无非就是为着她如今的身份，但周行止素来无能，即便是拥有了姜晏也是无用之举。既然姜晏欢喜周行止，周行止前段日子也来找过皇祖母请求赐婚，那倒不若皇祖母不应下。没有皇祖母的赐婚圣旨，姜晏同周行止二人亦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便是犯了礼德的事儿。”
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相府嫡女逝世了，却并不妨碍有其他棋子的出现。姜晏不行，那么就换一个。倾棠记得将军府府中有位姑娘家，也是不错儿的。”
沈清秋微滞，倒是没料到他会在短短时间里就把所有的事情一清二楚地规划好。她眉毛微蹩，顺着周倾棠的话回想了一番，不太确定地道：“你是指……姜晚？”
将军府的出众女儿家，其实只有姜晚一人。
上京城中出名儿的贵门小姐，除了相府嫡女姜晏，余下的便是姜晚。
她眯着眸子，不禁勾唇：“你倒是个会算计的。”
周倾棠不应，只付之一笑。
姜晚的父亲姜富是个文官，且是个有野心的上进的文官，入仕途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也是为朝廷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而姜晚的二伯是镇北大将军姜荣，血浓于水，倘若姜晚嫁入天家，那么不论如何，身作二伯的姜荣都不能够袖手旁观。
如此一来，虽是缺失了姜威，却也是变相地拿捏住了将军府大半的人。
是个不错的主意。
沈清秋满意地点点头，“哀家明日就会吩咐人拟下圣旨，昭告天下。”
她玩弄着精致的护甲，又道：“只是倾棠，这桩婚事办得越早越好。大凉国那头似乎有意要与咱们大魏缔结友好之缘以作庇护，近日来一直频频示好。哀家瞧着，似乎是要和亲。”
和亲？
周倾棠一怔，而后回过神道：“皇祖母是想……？”
“正如你所想。哀家打算让那和亲的公主嫁进燕王府。大凉国虽为一边陲之地，但总归而言是一个邦国，各方面的能力条件自然是不会太差劲的。”
她没有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