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未曾料到她会如此单刀直入，不留一点回旋余地，周倾棠先是呆怔片刻，然后嗤的笑了笑，右手食指沿着茶盏的边缘来回摩挲，昏黄的灯光柔柔的打在他的侧脸，好似无意之间为他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和。
半晌，他低低道：“姜四小姐，接下来我所言或许会令你觉得唐突，但还请姜四小姐信我，信我所言句句真心，绝无半分虚假。”
呵，又来了。
这一套熟悉的说辞在前世的时候姜晏实在是要听得厌倦了。
每每周倾棠有求于她，就会装腔作势地说上这些话，然后搂着她，哄着她，诱着她走出步步错。
姜晏简直快要控制不住漫天的冷意，她似笑非笑地回望着他，与他的视线对上，开口说出的话却冰冷。
“王爷但说无妨。”
兴许是她的冷漠太过于明了，周倾棠微蹩眉头，奇怪的看她一眼，然而少女的面上依稀**漾着浅浅的笑意，那双漂亮的眸子亦是清澈非常。
于是他抿紧唇，压下心间的怪异。接着一字一句道：“姜四小姐，其实我是想问问你可有婚配？倘若未曾有婚配的话，我想恳请你嫁予我。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姜四小姐，还请你相信我。我知道女子的婚事极为重要，从不是儿戏。我自然不敢开玩笑，我是真心实意的。”
“我知道。”姜晏接的很快，“燕王殿下霁风明月，是大魏朝无数女儿家所芳心暗许的郎君。若是能够嫁予王爷，此生无憾。”
“姜四小姐？”
那话听着分明是夸赞的，隐约间似乎也透露着几分愿意的意思。
只是不知为何周倾棠听得眼角微跳，姜晏带着笑意的脸好像夹竹桃，外里是甜，内里似乎是不加掩饰的毒。
姜晏又道：“但很可惜，我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