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祠堂很潮,也很阴暗,春日里因着不时的绵绵春雨所以总是湿潮,堂内隐约散发着霉味儿。
跪得有些久了,双腿泛着细密的麻意。
姜晏却并没有改变姿势。
比起前世所遭受的疼痛,这一点的麻意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垂眸。
“怎么……偿还你呢?”
南靖王府。
大夫刚走,喝过安神药的周行止已经睡了过去。
“啧。”程遇煞是嫌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高灵均,他这身体何时如此差劲儿了?”
他可是记得从前的周行止鲜少有生病的时候,如今倒是反常得不行,常是缠绵病榻的体弱样子。
高灵均皱眉,摇摇头:“我也不知。主子每一日的骑射、剑术都没有落下,都是练着的,吃食也是安全的,就是不知为何会如此突然多病起来。”
其实非要仔细讲究,倒也不是多病。大夫说更多的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劳累,人一旦倦怠就容易患病。
“真真儿是个可怜人儿啊。我还想着和他说说将军府姜晏的事情呢。”
高灵均:?
将军府姜晏有什么事情值得同主子说的么?
程遇微微一笑:“高灵均,我想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南靖王府就会变得斑斓起来。”
就像阴沉了很久的天空,突然之间明亮。
又譬如沉闷的画卷因为彩色而变得炫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