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仙乐镇,无钱了尚可再往霄罗庄赌上几把。然而在上京城却万万不能的。
一介名门小姐出入赌坊是会被旁人万般奚落耻笑的。
姜晏一面思索着一面暗暗叹息。分明前世是不为银钱而苦恼的,怎生这一世无时无刻因那钱财忧愁万千。
“哎。”
她沉沉地叹一口气。
大抵是命运罢。
旧雨楼是将府大房一支的苑子,苑名听来雅致,修砌得却是格外大气堂皇,尽显着富贵。
“噢?银子贿赂么?”
一道妇人声音轻而淡,语调煞是不以为意。但见旧雨楼正厅的正座位置上懒懒的有一妇人坐着,妇人穿得艳丽,是夺目的红,绾着飞仙髻,发髻上插着金钗步摇,妆容同衣裙辉映,处处昭示着荣华。
然而妇人生得一张鹅蛋脸,柳叶眉轻挑,一颦一笑间倒是有一股子不一般的风味儿。
这妇人正是大房夫人张婉秋。
出自商户之家,纵然生了张温婉可人的面貌,她也喜打扮得花枝招展。
面前跪着的丫鬟着湖绿色衣裙,绾着双丫髻,毕恭毕敬地弯腰答着:“是。芳菲苑周围洒扫的下人几乎都得了银票替二房收拾苑子。”
张婉秋漫不经心地听着,努努嘴,稍稍点头。美丽的面孔上并未浮现出一丝震惊的情绪,好似这是件极为平凡的事儿。
实际上,这并不是寻常事。
拿银子贿赂下人打扫芳菲苑的可是在仙乐镇那等乡野之地待了许多年的二房。
二房在仙乐镇所居住的那段时日艰难困苦,何故忽然有了银钱?
且不单只是一点,而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