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闻声却是眉头紧锁,俨然一副不赞同的面色:“难不成拒绝回京她们还能吃了我们不成?左右那将府都是个狠心冰冷的地儿。”
“阿淮,你莫要把此事看得如此简单。”
姜淮看不明白其中迂回,晏淮安并不稀罕,一介少年郎本就对名门后苑之事知之甚少。
但姜晏能够了然眼下进退两难的处境倒是令她略略吃惊,然而不过一瞬便释然了。
如今的姜晏今非昔比,时常令人错愕是否被人附了身。但不论如何,与从前不一样总归是好事情的。
较之从前,头脑聪慧些,眼睛明亮些反而更称心如意。
晏淮安心间不由得叹息,又继续道:“将府此举已然是间接警告。不回京,只怕是会惹得上京城内谩骂一片,反是毁了你爹的好名声。”
愈说愈是觉得疲惫。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想起了姜荣。
她想倘若姜荣在上京城的话,怎么会由着将府的大房与三房如此对待她们二房一支。
那大房与三房借着姜荣无数次在鬼门关游走而得来的赏赐与名声耀武扬威,却忘了那样的声名是谁给的。
真真儿是狼心狗肺的。
她只替姜荣不值,又无可奈何。
“……”
姜淮大约是没预料到情况会如此为难,又见晏淮安与姜晏二人俱是满面愁容,一时喉间微哽。
默了半晌,他握握拳,有些赌气的意味儿:“……随你们怎么办好了!我不管了!”
说罢,他蹩眉快步离开,不愿再多呆一秒。
姜晏沉默地望着姜淮落寞的背影,不自觉垂下眼睫,抿唇柔声道:“娘,回京一事已是定论,忧心无用,不若早些回房歇息,蓄蓄精神儿,莫要叫旁人再蹬鼻子上脸。”
这话说得隐晦。
可那旁人究竟指的是谁,无须多言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