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委婉点明仙乐镇脏事周行止既然处理得干净且绝佳,便证明着他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无用。
三为提醒沈清秋,周行止回京之际究竟该如何作为。
沈清秋自当瞬间了然其中意味儿。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护甲绕着发丝的动作随之顿住,她终于正色一番:“你在提点哀家?”
“不敢。倾棠不过是将所知道的如实禀告皇祖母罢了,绝无旁的意思。”
周倾棠眼神惶恐,慌忙起身跪下,垂首认真道:“皇祖母英明,定当是比倾棠更明白的,是以怎轮得到倾棠提点?”
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沈清秋眯着眸子仔仔细细地瞧了好一会儿,这才鼻间一声冷哼,不怒自威。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哀家自然明白回京之后的安排。怎么?你认为哀家会夸赞他么?”
她顿了一刻,又道:“不过是桩小镇子的脏事,但凡有点头脑的,想要解决亦不是件难事。”
言下之意便是仙乐镇的那一桩脏事得以干干净净的解决是平常且普通的,周行止并不会因此而受到赞赏与赏赐。
“皇祖母所言极是。”周倾棠应得极快,做一副温和模样,他道:“不知皇祖母近日可听闻了京中传言。”
传言?
沈清秋蹩眉,不甚明白。
周倾棠见状一目了然,于是也不再卖着关子,直言道:“近日京中传言乃是关乎于将府姜家。不知那传言是自何处传出的,只道是将府主母刁难妾室,妾室烈骨难忍,便携着一双儿女离府,多年居于小镇,日子拮据苦难,将军府却是无人问津。而那妾室是镇北大将军姜荣之妾,一双儿女是将门之后。”
他稍作停顿,又继续道:“不单如此,她们所居的小镇,恰是仙乐镇。”
一面说着,他一面抬起头,正对上沈清秋如炬的视线。
视线锐利,几乎是一瞬间就了然其中意味儿。
他听见她轻飘飘道:“哀家知晓了。”
于是他又垂首,唇角不知觉地染上了莫名的笑意。
防人之心万万少不得。
所以他便是要防这第一步,好叫周行止无力可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