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晏走出龙门客栈，已是更深露重。街道上冷清一片，混着融化雪水的路被月光衬得粼粼。
“你见了谁？”
她没走几步路就忽闻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伴着脚步声，在这略显得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阿淮。”
那声音实在不难辨出，姜晏回过身，有些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我也想问你，姜晏。”
姜淮在她面前顿住脚步，不远不近的距离，却足以能够看清楚面上隐约显露出来的担忧。
他皱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严肃。
“你大晚上的跑出来，谁也不知会一声。云枝去送零嘴儿给你，发现你不在，慌慌张张地叫我出来寻你，怕你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我在北街逛了许久这才好容易见着你。还真是不叫人省心。”
饶是责备，也还是难以掩盖藏着的关心。
只是姜淮一向看不惯这位长姐，因而这般的关切也很是表露得别扭。
不过姜晏听着还是心里一暖，扬唇笑了笑。
“知道啦，阿淮。阿姐方才没有见谁，不过是夜里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
她撒了谎。
其实大方的告诉姜淮她去见了周行止也无可厚非，只是告诉之后难免会有麻烦。
麻烦倒是其次，更多的是不想过早的把姜淮牵扯进来。
“姜晏，你见了那南靖王爷。”
然而姜淮直接一语道破她的谎言，虽是疑问的，说得却是极其肯定。
谎言被当面拆穿，姜晏一时错愕，张了张嘴，还没开始辩解，姜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