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梦境之间**着周行止一声比一声更低哑的歌声。若是有其他人在此,免不了夸誉他内心坚强,遭了牢狱之灾却依旧双眼明亮,甚至于还唱歌。
阶下囚不该是这样的。
泪终于止住了。
姜晏吸吸鼻子,忍不住往前一步。一面走着一面思虑着周行止缘何吟唱《卿卿》。
是因曲子衬景,还是为爱而不得那人。
“周行止。”
她张嘴,唤他的名讳。
他没有反应,仍是唱着,仍是低低的嗓音。
“……天教只入丹青。喧天画鼓要他听。把著花枝不应……”
她微哽,继续向前。
“周行止。”
看我,周行止。
告诉我,为什么起兵入城。
为什么替我受死。
为什么遭了刀刻。
为什么吟着《卿卿》。
周行止。
“呜。”
一道极轻的呜咽声,姜晏顿住脚步,再抬眸时眼眶泛着鲜艳的红。
她看见那少年抬首,眼尾微红。仿若一瞬间,他见着了姜晏一般,眸中微惊,继而转为平淡。
他仍唱着:“……把著花枝不应。何处娇魂瘦影,向来软语柔情。”
目光却死死地抓着姜晏。
她听着他又继续唱。
“有时醉里唤卿卿。却被傍人笑问。”
有时醉里唤卿卿。
却被傍人笑问。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