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晏淮安和姜淮二人忽然忙碌了起来,日日早出晚归,到家时二人俱是被雪水润湿了衣裳。
便是如此这般,晏淮安没能够抵住风雪,受寒发热,临近新春之际缠绵病榻。
姜淮身子骨虽比晏淮安强健些,但到底还是稚嫩。初始还好好儿的,后边儿就渐趋咳嗽流涕,一整个鼻头都是红的。
生了病自然是不能再去干活儿了。许家的管事知道晏淮安二人患了病,脸色一变,二话不说结了银子,叫二人莫要在开春之前进府做活儿了。
新春之际人人都忌讳染病之人,觉得是不吉祥的。
晏淮安二人在许府所做活儿得的银子并不多,毕竟二人干的是粗活,本也不值几个银两。
可二人染病需得置药,药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加之新春之际,家中按习俗惯例应置换些物件,如此一来,仿若雪上加霜一般的,银子紧张,倒是叫人头疼。
不单如此,卖手帕也变得不顺起来。手帕仍是从前同样的质量价钱,却不知为何鲜有人购买了。
卖得如此艰难,姜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股脑把余下的手帕低价卖了出去,得了些银子交给云枝买些肉和菜回来。
继续卖手帕赚银子这条路眼下是走不通了。
仿佛一时之间进了死胡同一般,令人进退两难。
晏淮安瞧着,心尖泛着疼,痛恨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子,偏生在最需要用银子的时候犯了病。
不但没能帮忙,反倒是花销更多。
姜晏无意间瞥见晏淮安窝于榻上流泪,知道身为母亲的晏淮安此刻内心定是煎熬愧疚的。
于是她宽慰道:“娘不必自责。既是染病就需得好生医治才能好得快些,银子的事儿娘无须过多担心,且好好养着。”
“……”
晏淮安无言落泪,嘴唇颤抖,一双眼睛不由的泛了红。
姜淮比起晏淮安而言要好些,只是在病中也仍然嘴贱,时不时拿手帕擤着鼻子说姜晏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