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柳先生和了空大师都在为主子们疗伤,你就不要在这里来回转了。”月魂面色深重的看着在他面前都转了两天了人,冷声开口。
星魄停下回身瞪向他,“我烦,我担心都不成么!都几天了,一个都没醒。”他有些绝望的蹲下抱住了脑袋,都怪他们没能拦住爷,都怪他们找的这么慢,他们不配跟了爷这么多年。
月魂当然知道他担心,他又何尝不是,可现在后悔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好在从来不见踪影的了空大师居然出现在了南疆,不然就真完了,就是有柳先生在,不能救两人的情况下,相当于一个也救不回来。两位爷一定能逃过此劫,一定会的。
慕容云降觉得她做了一个怎样都醒不了的梦,梦里的情形那样真实,那样熟悉,就好像是她亲身经历。
她置身于布满白绫的宫殿中,很恢弘的宫殿。她听到了哭声,没错,是哭声。凤位上坐的是位仪容和气势不凡,却一夜白头的尊贵女人。她悲怆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你身为东宫太子妃,要撑起来,和本宫一起为洛儿撑起来。”
有了挚爱,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凄厉的婴儿啼哭声突然在大殿上响起,慕容云降的目光转向一旁被一个嬷嬷抱在怀中的出生不久的女婴。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不要她的娘亲走上绝路。慕容云降想劝劝她,她娘亲太苦了,生不如死,解脱不是更好么。
可是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面前的场景就消失了。她这次并没有去注意周身的环境而是径直向殿上相对而坐的人走去。
一身明皇龙袍的人抱着手中哭的就要断了气的婴儿,有些无奈的看向对面身披袈裟,眉须尽白的老僧,“大师,皇儿罹难,太子妃殉情,这孩子是皇儿唯一的血脉,难不成也要?”
老僧注视那婴儿很久,才出手接过,也就在此时,慕容云降看到了那婴儿睁眼后,眼底不符合一个襁褓幼童的扭曲狠戾之色。那眼神,令慕容云降心里一震,那是她!
老僧轻轻在婴儿眉心处的紫莲一点,婴儿终是睡了过去。了然的点点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大楚国运所系,此女不凡。剔骨玲珑,情深不寿,成因唯情,败因唯情。只待他日,贫僧来看此女命途。或是有缘,可收入门下,便取‘云降’二字,陛下以为如何?”
“大师佑护,为她之幸,既然大师有此一言,朕便赐封号‘唯情’,只愿日后不辜负大师此日之语。”
寒云涧,看着面前被摆好的棋局,少女不以为然的一笑,“只凭这什么玲珑棋局,师父便要困住我么。破得了如何,破不了又如何?徒儿可没这些闲心思。明日,徒儿就要南下,十年前的账该是算上一算,这天下该变天了。我慕容云降,生来便是要大杀四方的!”
床边是苍然的一叹,“云儿,至今,还未勘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