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途眸子微变,扫过他静静的看了几眼,眸色沉的如泼墨一般,映着眼底一圈青色格外显眼,唇瓣紧绷着微微颤抖着。
“你说,你是小洲。他声音也在发颤。
唐怿洲迎上他的目光,微微冲他点头,“是我,周叔。”
唐阂年生病的几年里,周五途就在身旁候着,公司的事情也落在他身上,他是陪着唐阂年一路到现在的,不过几年时光,连曾经膝下长大的稚子都认不出了。
一时间,种种情景在眼前浮现出来。
周五途想到曾经跟着唐阂年的情景,想到他们第一次看见襁褓中孩子的场景,又想到唐阂年病重时的样子。
所有的都涌上来,他有些喘不过来气,盯着唐怿洲挪不开眼,口中一个劲的念着:“你是小洲,你是小洲。”
“那小戎呢。”周五途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一时间谁都没有回答他,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他复又自言自语起来:“哦,她不在这。”
唐怿洲顺利进了家门,沈墨书也进来了,坐在沙发上揉着脚,安静的也不说话。
周五途像只乱头苍蝇一样乱转,在五脏俱全的房子里盲目的找着东西,好一会也没静下来。
唐怿洲目光追着他,早已是花甲之年的人,独自拖着服身子再这间房子里踽踽独行这么多年,如果爷爷知道了,大概是心疼大于其它的。
麻雀虽小,肝脏俱全。
沙发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了,墙四周陆续陆续开始掉了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