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何瑾舟,眼里的戾气快要将地上的他撕碎。
“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现在何顾成了公司的代理总裁,代理总裁,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
何瑾舟没有说话,只是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这意味着他何顾不费任何心思,就能坐到你头顶的位置,就像……就像当年何行之一样……”
何成渊说着,再一次瞪大了眼睛,看到何瑾舟起身,立刻上前去攥住何瑾舟的衣服,用力摇晃着。
“你为什么不能争气一点,为什么!你但凡有点能力,不至于到现在还只是总经理!不至于去不了老爷子的眼!”
“父亲!”
何瑾舟终于忍不住,将何成渊的手甩开,他忍着浑身的剧痛看着何成渊。
眼眶涩涩的说着:“父亲承认过我吗?在父亲眼里,我不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废物?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从小到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拿了第一名你不满意,我做你爱吃菜你不满意,就连母亲……我都不能光明正大提她的名字,我已经尽力了!我不知道父亲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儿子,总之不是我,永远不是……”
压抑多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何瑾舟的眼角再也包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
而这一切在何成渊的眼里。
活生生变成了挑衅。
“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今年是你最后的机会。”
何成渊冷冷的说着,他厌恶的转过身去,多看何瑾舟一眼,只会多一分愤怒。
何瑾舟将地上的记者证以及银行卡捡了起来,目色凝重,突然想到了什么。
“苏小渺呢?”
他震惊的问着,心脏快要跳了出来。
“死了。”
何成渊冷冷的说着,他回过头,满眼冰冷。
“在你给她钱的那一刻,就注定她走不了多远,她的人生止步于此。”
一条人命,对于何成渊来说从来就不值一提。
“那钱她不是拿去自己用的,父亲还记得当初大桥崩塌吗?死去的那么多工人的家庭会变成什么样?父亲考虑过吗?那钱是苏小渺给那些家庭的救命钱,也是帮父亲洗刷一些罪恶。”
“罪恶?”
何成渊凝眉:“你告诉我什么是罪恶,这世界本就是优胜劣汰,死去的那些人才是罪恶·,因为他们没能力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面对何成渊的这一套说辞,何瑾舟终于明白,他根本不可能改变父亲。
“我与父亲无话可说了,你早点休息。”
他说着,转过身往门口走,记者证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狐狸眼里满是失落。
“把房子给我买回来,那不是你的东西。”
身后的何成渊还在说着,何瑾舟身体一滞,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宋琴像往常一样守在门外,见到何瑾舟出来,立刻走了上去。
“少爷怎么样?”
她关切地说着,看到何瑾舟嘴角的伤,又紧张地皱起了眉头。
“有没有哪里受伤?一定要告诉宋姨。”
“我没事的宋姨,父亲没有为难我。”
何瑾舟说着,直接从宋琴的身侧走了过去,宋琴转过身,这才看到何瑾舟悲伤浸出的鲜血。
她着急的想要追上去,却听到了何瑾舟淡淡的声音。
“我想一个人静静,我能处理的宋姨。”
何瑾舟的声音有气无力,宋琴这才停下了脚步,眼睁睁看着何瑾舟往他的房间走去。
沐笙歌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
回想起男人说的话,她便坐立难安起来,她起身走向窗前,微微前倾着身体看向楼下,空旷的一片街道上并没有任何一丝人影。
这样她才放下心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关于你父亲的事吗?我可以告诉你,当初让我靠近你父亲的人,姓何。”
她刚刚坐回沙发上,耳边便响起了那个男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