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迟。”她说。
唐声晚是发自内心由衷地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她从来没想到,顾御这种人会在那种情况下走进她心里。然后扎根发芽。
最后用尽全力抽离,挖空的心脏像是没办法被填平,条件反射性地听到他的消息就会跟着有反应。
林清纯费劲磕磕绊绊讲述了一个多月前她是自己如何想要打把感情牌给顾御服下烈性的药后却被半夜出来喝水的顾御发现,最后将鬼鬼祟祟的自己被顾迟以封口为要挟给上了的故事。
唐声晚听完感悟颇深,甚至觉得自己能写篇长达两千字的观后感。“关于顾迟,你都知道些什么?”
但显然,唐声晚并没有什么好耐心去开解她,甚至还有那么丢丢的幸灾乐祸:“他都和你说过过什么。”
林清纯明显是坚持不下去的模样,抱着脑袋跌坐在地毯上,哭得可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唐声晚起身时自言自语:“是他撞的顾御。”
声音很平静。她转身推开门出去,将这里只留下给林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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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雪之势越发猛烈,触目所及满是灰白,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苍凉,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又是那样平常。
平常到甚至有些可怕。
“晚晚!”乔芝在楼梯口看见她下来的时候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过去,拉着她的手急切地询问:“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她摇摇头,透过乔芝去看沙发上背对着她的顾御,噎在嗓子中的真相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林清纯因为过于爱慕怕被丢下顾御犯下滔天的错误,甚至都不敢诉说,但却让自以为瞒的很好的顾迟在她这里彻底暴露。
乔芝立马招呼她往下走:“我刚刚煮了些热牛奶,你喝点儿,手怎么这么冷啊。”
唐声晚微笑着。
更何况如今顾父还没回来,乔芝能不能承受他的两个儿子反戈相向?会不会被血脉相亲的亲弟弟想要撞死哥哥所受到巨大冲击。
她不得而知,也没有把握。
顾迟尚且丧心病狂到连亲哥哥都准备撞死,而且他如此精明狡诈混迹于顾家总部公司的顾迟肯定会为自己选好后路。明明看起来是兄友弟恭的关系。
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副模样。
唐声晚一路被乔芝拉倒沙发上按着坐好的时候眸光还有些空洞,她双眼无神的盯着桌面,总觉得这些事情要把她逼到那种无法控制的地步。
乔芝踢了脚距离她仅有一掌距离的顾御:“还坐那干什么,给晚晚拿牛奶去!”
唐声晚闻声抬头时,却发现顾御也正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那双清浅的瞳孔内倒映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庞。
乔芝呵斥:“快去!”
顾御起身,转身扭头就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