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去后就直接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核其实连一声“万岁”都不想称呼他的，这么残暴厮杀的一个人不配受人尊敬。
小核的声音停止后，周围安静极了。
她没见皇上开口，只是见他直直的盯着她看。
而沈予执这边是不想再说自己没昨天的记忆，也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失去记忆这件事，所以他在等小核开口。
沈予执不开口小核反倒不敢说话。
沈予执盯着她看了几秒，沉声道：“将昨日重华阁发生过的事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一点儿都不能落下。”
小核眨了眨眼，低头想着皇上是不是要封口？她要不要说实话？还是说他爱听的漂亮话呢？
小核犹豫了两秒，小声反问：“皇上？什么都可以说么？”
小核并没有抬头，她的头依旧是低着的。
“是，什么都可以说，越真越好。”
沈予执抬眼瞥她，都不见人看自己一眼。
他想到她是宫女，突然觉得正常了，也只有莳时干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沈予执声音冷冽，“若让朕查到你说的有假，假一字断一根指头！”
小核只觉如临大敌，压力山大。
她忙磕头请求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小核定了定态度道：“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讲！”
小核跪趴在地上，双手着地，头抵手上，回忆道：“昨日与往常一般无二，早晨皇贵妃娘娘起床梳妆，用膳，给菜田浇水。”
小核只觉得只要不看皇上，那她对他的恐惧就会减少一点点，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沈予执问：“什么时候起的？”
小核一五一十回答：“皇贵妃娘娘一般睡到日晒三杆，可能是中午，可能是接近皇上下早朝的时候。”
莳时：死去的记忆突然来攻击我！暴露了我的懒啊！
“然后一天下来我们都没有出过重华阁。”
“接着呢？”
沈予执似乎没多少耐心，他眉头紧拧着。
小核磕磕巴巴的，“接着就是……”
她不是很敢说这件事。
沈予执提高声调，喝道：“是什么？”
“讲！”
小核被吓得只打激灵，带着哭腔语速又快的大声道：“就是……皇上在昨夜里，接近子时的时候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皇贵妃娘娘被惊了，要求奴婢开门查看，结果奴婢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是皇上。”
“嗯。”
“开门的那一瞬间，皇上一把长剑直直的抵在奴婢脖子上，然后就是……”
“然后就是皇上问皇贵妃娘娘是爱谁，皇贵妃娘娘说，这个问题她回答过了，皇上就说要娘娘去死。”
“最后那把长剑从奴婢脖子上移开刺进了娘娘的胸口。”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小核说完头磕个不停，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小核说完，沈予执对昨夜的记忆立马就清晰了，那雾，跟散了似的。
那记忆清晰得吓人。
沈予执颤了颤肩，背上被汗水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