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靠窗棉椅上的沈予执,两手放在膝盖上,神色淡然地望着莳时问:“皇额娘,皇贵妃作为人证可以吧?”
皇太后的目光也望向莳时,疑惑地问:“她在场?”
莳时摇摇头,“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当时并不在场,是皇上自己回来之后跟臣妾说的,皇上是独自一人去的白云寺。”
她要是在场的话,兴许那个小人就不敢挖坑害萧书寒了。
皇太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失望地看着自家儿子,嫌弃地问:“那你怎么不记得了?”
沈予执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当时身体的控制权在萧书寒身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事,更不用说敢不敢肯定的回答皇太后了。
沈予执心虚道:“太久远了,儿子不是在边疆嘛,一时没想起来。”
皇太后摆正头,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珠,语气略带惆怅,“那,那厮是想污蔑皇室了,皇帝自己看着办吧。”
皇太后觉得她这个叛逆的儿子肯定是鬼迷心窍了,现在全身心都在莳时身上,怎么可能有多余的心思去记住这些儿小事呢?
而且皇太后觉得沈予执有件事说得很对,就是这事卡在他御驾出征上了,沈予执想记起来也困难。
所以忘掉的话,还是能够原谅的,但若是他以后还这样不长记性的话,那就不能饶恕了。
更何况当时她与莳时撕破脸皮,还跟沈予执(萧书寒)冷战!
沈予执(萧书寒)竟然不来认错!不给她这个做娘的面子!害她下不来台阶!
皇太后表示今后他(沈予执和萧书寒)的事情,她再也不管了!
沈予执:真晦气,为什么萧书寒的锅我得背?这不公平啊!
沈予执重重点了下头,淡声道:“是,儿子知道该怎么做的。”
沈予执还没意识到皇太后对他的态度有变化就是因为这件事。
沈予执眸子深深望向莳时,然后扭回头看着皇太后道:“既然事态紧急,儿子这就请瞿扶道长来进宫对峙。”
皇太后平静地说道:“皇帝看着办就好了。”
“哀家可帮不上皇帝的忙。”
莳时抬眸去看一眼皇太后,见她双眼已经从沈予执身上移开,莳时也立马收回目光。
莳时猜得到皇太后对沈予执态度有变化,她全知道的。
沈予执:敢情就我不知道喽?
莳时两手交叠在小腹处,目光凝视在沈予执身上,用通知的口气问道:“臣妾帮皇上一同吧?”
“嗯。”沈予执应。
沈予执看着皇太后道:“那儿子先退下了。”
皇太后这会儿正看向别处,从头到尾都在说她的嫌弃。
莳时也接话道:“臣妾也退下了。”
从莳时和沈予执走出慈宁宫这一小段时间里,皇太后是没有看他们的,而且也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
皇太后似乎想放弃掉这个儿子,对他失望极了。
沈予执:我好无辜。
重华阁。
屋内依旧是那一桌一床一梳妆镜,望着这简小的居室,沈予执很不理解。
莳时都当上皇贵妃了,怎么她的宫殿还那么小,这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而且萧书寒可是真舍得,都不给莳时换个大宫殿!
沈予执真是替莳时感到惋惜。
他背对着门坐在方桌前的凳子上,,坐姿端正极了。
他盯着莳时道:“说说吧。”
莳时坐在她对面,她平常坐的老位置,疑惑的问:“说什么?”
沈予执觉得这椅子膈屁股,想不通莳时为什么不换掉,难道她喜欢这样硬邦邦的椅子?
莳时:忘记了,我也想换掉,换个有靠背的,然后蹲上去缩着身子。
见莳时眨巴着眼自然呆的模样,沈予执语气放缓,提醒道:“你不是要帮朕?”
莳时眨了下眼,说确实说过,但是她能帮上什么忙?
她双手环胸调侃道:“你这是在求我?”
沈予执见她态度极其恶劣,便提高声调冷冷道:“莳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莳时缩了缩脑袋,有被吓到。
她两手伸去桌面放着,然后坐直身板端正态度,“反正我只知道萧书寒没杀他,凌云道长是自杀的。”
沈予执闻言眯了眯眸子,听到莳时为萧书寒辩驳,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予执冷声反驳道:“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为了灭口去杀凌云道长?”
莳时耸耸肩,双手一摊,道:“就凭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语气淡然地跟他分析道:“首先我们没有理由杀他,其次是没有仇,我们又不是想谋朝篡位,置于杀一个小小道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