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光照大地,照进窗,整间屋子亮堂。
莳时欣喜地越过萧书寒,将身子探到窗边,底下的街道上穿来了嘈杂的人声,就连小摊也摆了出来。
这速度绝了。
莳时转身轻挽萧书寒的手臂,“我们下去走走吧。”
“到一处就该吃一处的美食。”
刚刚看着街上的小摊,莳时都已经想好要吃什么好了。
“好,依你。”萧书寒揉着莳时的脑袋,笑着应。
带她出宫,本就是想带她到处玩的。
萧书寒牵着莳时的手下楼梯,到一楼。
莳时耳边出来那些咬文嚼字的东西,眼皮觉得有千斤重。
她小声问道:“他们怎么还在斗诗呀?”
萧书寒垂下头看着这已经犯困的小懒虫,关心的问道:“又困了?”
他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莳时用手摸了摸鼻唇沟,心虚的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听起来,头有点儿晕。”
其实她这事学渣体质,听见这东西她就困,而且只要走到教室,沾了桌她就能睡下去,不用五分钟。
萧书寒仰头往台上的人望去,笑道:“他们在玩飞花令。”
“飞花令这种东西纯靠积攒的诗歌量了,还要脑子灵活。”
“你也试试,一天天的摆烂该动动脑了。”
他有意推了推莳时的胳膊,想让莳时上。
莳时小眼神精明着呢,她缩了缩脑袋,摇摇头,“你这不是坑我么?”
萧书寒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好声说道:“没关系的,练练胆量,让脑子也运动运动。”
他就差说一声乖,你去的话了。
莳时听着他这么温柔的话语,她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好吧。”
萧书寒见状,摆抬手冲着高台那处喊了一句,“兄台,我家娘子对诗词歌赋颇有兴趣,饱读诗书不比在座的少,可否让她试试?”
当莳时听完萧书寒说的那话时,她眼里瞬间没有了光。
他说的话难道是不知道会引来多少修罗目光吗?
莳时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依旧不信的问:“你这真的不是在坑我?”
她眼里都犯着迷糊了,不应该呀,萧书寒很稳重,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冲动了呢?
莳时两手相互攥了攥,就被萧书寒往背后推着上了台。
他鼓励道:“去吧去吧。”
站在台上的一位书生抖了抖自己的袖袍,然后弯着双臂抬起双手在前面作揖,语气中带着火药味,“凭本事说话,有请这位姑娘。”
似乎是觉得莳时挑衅了他。
莳时挠了挠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居然没有歧视女子,真不错。”
萧书寒又在莳时后背轻轻推了推,“快去吧。”
“好!”
高台不高,就爬三个台阶,底下都是坐在带着纸笔的客人,还有高台底下中间位置站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老者,那个人似乎是裁判。
老者见莳时已经走上台站好了,他便宣布道:“既然是飞花令,那就花。”
与莳时对战的那个书生抬手对着她,道:“姑娘先来。”
莳时这会儿也不知道要不要说什么好话什么的,不过她也不会说,那就直接开始了。
她声音洪亮的开始背出陆游的《游山西村》里的一段含花的诗句,“花,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书生对道:“花,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
背诗的话,莳时并不觉得难,只是还要想出带花的那段,她的脑子确实许久没动过了。
对了十几回合下来,对面的那书生脸上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愁容。
底下就有人感慨莳时的聪慧了,只是还不肯定她的才华。
“这姑娘倒是有几分学识。”
听见这一声,莳时有些儿酸了。
她见对面书生没开口接诗句,就目光锐利的落在刚刚说话的那人身上。
她高声问:“几分?”
见场下没人说话,莳时就接着对上了几句含花的诗句。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