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八月,盛夏未远秋未浓,声声扰,未凉。
烈日当空,院子里绿意盎然。
在屋内望着亮堂地面的莳时双手撑起自己的下巴。
她闷哼两声,似是对自己稿件不满,也有苦于手酸。
屋门前一抹斜影,抬眼看,一身金黄龙袍在光照下金闪闪的。
他倚在门边,身形极为高大,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小金冠。
莳时浅笑抿唇望去,声音清甜地喊着他。
“萧书寒你来啦!”
“嗯。”
萧书寒站直身走进屋,双手环胸好奇地问。
“怎么分辨出我的?”
“那狗皇帝来我这儿脸都是臭的,哪像我家男朋友一脸温柔的来?”莳时冲着他笑,讨好道。
萧书寒挑挑眉,鼻音沉了一声,“可我这副皮囊是他的呀。”
他不禁皱起眉头来。
莳时起身去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调皮笑笑,“怎么?皮囊是他的你自卑呀?我这皮囊也不是我的呢!”
“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皮囊就算再好看,也比不过你重要。”
她摇摇头,笑得豁达疏朗。
萧书寒垂首眉目肃然,语气中带着抱怨。
“话说的比谁都好听,你说你,自从确定关系之后,可有一天好好陪我的?”
他反手牵着她的手臂将她转身抱在怀里,手劲儿轻轻地将她的手牵住。
莳时微扬起头,斜眼想看他,但是却看不到他正脸。
她咽了一下口水,笑声问:“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你像个缺爱的小娇妻一样,不应该反过来么?”
萧书寒语气降了两调,沉沉道:“时时,我真的是时时都想见到你,如你名字一样。”
莳时呆了呆,虽然这话没什么,但还是让她心里一暖。
她手松了松,任他握着。
她尴尬地呵呵两声,笑道:“我一直以为你喊我姓名呢,没想是叠词。”
气氛有种被打破的既视感。
萧书寒抿了抿唇,垂眼看着怀里人的小脑袋,皱起眉头来。
她这是对浪漫过敏吗?
停顿了两秒,莳时又道:“我是疏忽了你,我的不对,但是你那么忙还要抽空来陪我,是不是太为难你了?我不想你累着。”
“你本是这大朔的皇帝,我一个独占你太多时间不好。”
说着,莳时装作乖巧地摇摇头。
然后她垂下头,看着地板回想着自己说的话。
萧书寒低着头,手松开了。
他将她一把拽回与自己面对面,他审视着她。
萧书寒竖起眉语调刚硬道:“大朔皇帝?我可不是,我只是萧书寒而已。”
“而且你这个称呼,我得反驳一下,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叫我这么生疏。”
“之前刚见面时,你可不是这样喊我的。”
萧书寒一字一句都很轻,并没有用严肃的口气,可是莳时却听出了一股子压力。
她头皮有些儿发麻,就跟遇上难题一样。
莳时双手放在身后掰扯着,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她又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手不自然地放在脑门后边。
见她不说话,萧书寒蹙眉追问:“那会儿,大大方方喊我‘阿寒’的莳时哪去了?也就在那几天喊了!之后就越来越喊越生疏,恨不得把我归类到刚认识的列表里!”
“你给我解释解释!”
他垂首逐渐将脸贴近她,眼神犀利地盯着她的眼睛。
莳时被这突然的举动给惊到了,她还没见识过这样直勾勾的注视和逼问呢。
她缩了缩脖子,唛濡着开口:“啊这……你之前有怎么会斤斤计较的么?”
见她不好好回答自己,萧书寒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语气严肃冷厉起来。
“草字头莳(shí),莳时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他突然叫她姓名,莳时咽了咽口水,有些儿举足无措。
莳时看着他的脸如寒冬腊月的冰一样透着寒气,没有半分怒意和表情,眼神中带着批评的审视,她有种没做作业被当场抓住的既视感。
“听我狡辩嘛?”
莳时声音细弱,手不自觉地举了起来,像是要回答问题。
莳时是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萧书寒要自己回答什么问题,那就他问什么自己答什么好了。
“讲。”
她叹了口气坦白道:“就是当时突然就觉得喊得太亲昵了很绿茶,很渣,很不要脸,所以就……就叫你名字喽!”
她的语速很快,像是想讲快些混过去,想让萧书寒听不清。
萧书寒用晦暗不明的目光将她盯紧,对她有着浓烈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