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已经被安排了两道,最好是有事,不然她真的得气节。
林主任又开始要装逼了,这里少了bg还真是无趣。
唐瑾虽觉着林主任多少有些装,但维持学校稳定秩序必不可少的一员,她收敛起带刺的神色,压低声嗓微软可亲的说:“林主任有什么事吗?”
那天林主任亲自剥夺了她上台演讲的权力,现如今也不该有何交集。
“本来是打算让宋屿生演讲,毕竟他是过来人,没想到他嗓子发炎,只好把这个重任交付给你,你放心,这些稿子都是宋屿生亲手所写,我也看过了,真情实意并且感同身受,我相信你明天一定可以全力以赴。”
林主任殷切的带笑将稿子交托在她的手中,再本能的后撤跑走。
我靠,林真狗。
这完全是把她当成驴肝肺。
唐瑾本来还很愉悦宋屿生抢了她的烦恼,怎么又突然给她全程送还,那她还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在里侧,根本不好进出。
“可是——”她正想着拒绝一遭,可她再回望时已然碰撞到不耐烦的神色,这林真狗只知道甩锅。
林主任双手背着随处晃**喃喃说:“今天我还没有好好的检查卫生,是时候去看看打扫的怎么样了。”
他就这样划水消失在她眼前。
唐瑾面色有些难看,轻咬着下唇略有不满的朝着办公室走出去,她又得回趟阶梯教室把自己的位置调开。
“之前宋屿生打篮球我送了水,今天我排了好久的队伍想买冰粉结果没有了,他看见了还把他唯一的冰粉给了我!”
忽而一道楼梯的少女骄傲的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通通诉说,口腔还深深地带着喜悦。
唐瑾轻瞥一眼另外两个倾听的少女们,都深深地带着羡慕与妒忌,她轻淡低眸讽意的勾唇,若是知道宋屿生的真正面孔,怕都已经桃之夭夭了。
她拐角与她们侧开离去,现在已经没人进入阶梯教室,讲台上四周布满了气球拉起了横幅,看得出来学校对这次讲座的重视程度。
唐瑾撕下名字随侧一瞧,她不愿靠前又不愿在中央待着,待她细细一瞧还是靠过道的后侧适合。
她满意的贴上正要抬脚回身,刹那整个阶梯教室的光都照亮,她有种做贼心虚之感轻稍缩了缩脖子。
顺着光看向来源处,大门口站着身着与她一款墨蓝色校服,少年对光似乎有些反感眯了眯桃花眼,慵懒的将手放在口袋中,轻垂下颚略有不成之色。
两人瞬时对视一处。
直到门外出现长廊喘息声。
“屿生你叫我好找,大半个学校都快被我找完了,你这是又要找谁?”顺滑门外处响起爽朗的男音,蒋子晨很是大咧的凑头而来。
蒋子晨还很傲娇的抬起下巴,他的手顺势从开关处收回。
唐瑾就站在最高层的末端边缘,她的眼帘纳入数不尽的慌乱,虽这件事情没多大关系,但悄悄地换着实不妥。
尤其被有心人瞧见,更是会被说成许多令人发指的谣言。
“没找谁,走错了而已。”宋屿生侧过身子顺手将蒋子晨推却,他抬手关掉两盏灯,浅淡的留下中央的灯光。
他的极为轻巧。
蒋子晨却极为茫然又连忙说:“你还没有关完灯!”
“私闯进来要被林主任罚的,你还不关完灯,明天我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蒋子晨的声音依旧绵绵不绝,回响整个巷道。
唐瑾长呼一口气。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大门口关上灯,再走到阳台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幸好宋屿生现在还不是那么讨厌,不然明天她定然被骂死了。
这件事情虽本没有什么,可她却是做了极为不妥的换位时间。
唐瑾收回目光,微抿唇瓣深思了许久才缓缓的抽身去台球馆值夜班。
她日复一日的做着疲惫的事,每当深夜回家的路上,她都会深深地感叹,如果她和其他同学一样不为钱而惆怅,更不因仇恨围绕全身,她的爸妈都还活在世上,是不是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唐瑾拽着已经泛黄白的书包,连背处上的针线她已经缝补过许多次了,她自己也是想不清缝补了几次,实在是过于频繁。
宋烧,都是他害了她失去母亲,否则一系列也不会发生,都是他害自己入了深渊,看不透一丁点的未来。
唐瑾又失眠了。
哪怕不被叶秀婉母女叨扰,她也会因为小时宋烧的可怕而做噩梦,现如今她看见如此温儒尔雅的少年,颇有几分讽意,他竟然可以活的这般自在。
唐瑾半夜点燃一盏微灯,将光芒落在林主任交托给她的演讲稿,开头基本上都是专业术语,俗套话也根本不用猜疑。
宋屿生所写,他的这些年对待学习的经验。
唐瑾细致的看了起来,与她倒也大同小异,比如刷题到麻木,全然不是盲目,而是有效率的递进,这宋屿生倒是有几分天赋。
她恍然指尖硬朗了一分,目光却呆滞在了最后一段。
他写:
承蒙小时温老师悉心教导,才将我从不知名的角落拉出,才现温暖的太阳,知晓未来。
她轻咬着下唇红了眼眶,现在装什么装,死的又不是他,自然可以为了面子轻易谈出。
他字眼里的温老师便是她的亲生母亲温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