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本就善变,何况封霖在朝中不得人心。
曲上卿的话掷地有声,他在朝为官多年因正直慷慨得众人支持,群臣就算不信我却几乎都信他,听后尽皆开始困惑,揣测议论之声并起。
“我早觉得陛下死因有疑,想不到真是有人从中作梗……”
“啧啧啧,怪不得他这么上赶着搞什么推举,试问现在还有谁比他更容易登位……”
“我看他八成早就有谋逆之心!”
“……”
这帮马后炮皆是后知后觉。
我站在一旁,望着封霖,他此时站在距我三尺的地方,面色阴沉,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诸君是在讨论恭贺孤初登大宝的庆贺之词么?!”他倏然一厉声,喝灭了台下的声音。
随后,他迈步向我走过来,我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紧紧攥住那根钗子。
——我早料到这家伙可能会发疯,为了防身,我才特意留了这根发钗下来。
我步步退却,一直感觉到脚踩到高台边沿上,再退一步便会坠下去时,方才停下。
好在这疯子也没有逼得太紧,他见我停了,也脚步一顿,站在了离我不到一尺的地方。
疯子挑了挑眉,冷冷盯着我,随即骤然向前一探头,贴到我的脸前。我蹙眉,却不能再向后退,只得尽力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对上眼前人的视线。
他似饶有兴致,抬眸扫过我的眉眼,又凑到我耳边,森然道:“合钰公主,您觉得如此,便可要我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