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铭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没缓太久，就再次被强行支配，顾北柠眼神示意：“喏。”
“哦。”他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低头乖乖的去拆那些礼物，蹙着的眉心就没松开过，看起来委屈极了。
“乖。”顾北柠心情愉悦，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这要换在以前，借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见到顾则铭不跪下都不错了。
早知道顾则铭是打一顿就能服软的人，她早打了，以暴制暴果然是有道理的。
小助理看见如此乖顺的顾则铭，不由得瞠目结舌，要知道她整日过的是如履薄冰，伴君如伴虎。
她一脸星星眼，已经化身为小迷妹，就差拍手鼓掌了，开口时，语气里除了崇拜还是崇拜：“姐姐，你好厉害了，可以教我两招吗？”
顾北柠笑容浅浅，恢复了那个单纯无害的小新人模样，跟间歇性失忆了一样，面不改色的否认：“我可什么都没干喔。”
顾则铭狠狠瞪了小助理一眼，那目光明显就是在警告她：还想不想继续干了？
小助理立马心领神会，缩着脖子歇了火，转过去规规矩矩的坐好低头扒拉手机，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顾北柠无聊，随手捡起一个礼物帮忙拆着，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感慨道：“粉丝能把你捧上神坛，也能把你拽下来，一夜之间而已。”
顾则铭沉默不语，继续拆自己的礼物。
“他们今天高兴了，你就是神，明天不高兴了，你就是一滩烂泥。”她自顾自的说着，世故而又淡然，虽然语气听起来轻飘飘的，但是一字一句都有深入人心的力量。
顾则铭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缓缓抬起头打量眼前的人，目光中带着探究，像是要将她剖开看穿。
顾北柠也不躲闪，神色波澜无惊，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彼此。
隔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顾北柠。”
顾北柠一脸愕然，心惊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顾则铭好像识破她的身份了。
仅仅是片刻的恍惚，她便恢复了正常，暗自稳住了阵脚，表情一如方才波澜无惊，看不出任何破绽。
“顾北柠。”他又喊了一声。
她跟着低低回应：“嗯。”
顾则铭问了一个看起来似乎很越界的问题：“既然知道其中利害，为什么还要来娱乐圈？”
“当然是缺钱了。”她笑了笑，回答的滴水不漏，漫不经心的调侃道：“我要是像前辈这样有权有财，天天平躺着数钱就行。”
顾则铭表情变了几下，目光闪烁不定，看不出在想什么，不过他也没再多说什么，低头继续拆自己的礼物。
顾北柠陷入了沉思，书中顾则铭悲惨的命运，一幕幕闪现在眼前，像录影带一样不断的循环重复。
她只觉得心头沉重，静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表情认真而又郑重的提醒道：“前辈一定要跟粉丝维持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