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千跃看着那抹急速下坠的身影，眼里瞬间暗淡无光，情绪翻涌直接崩溃掉，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姐姐！”
无力，自责，愧疚，痛恨……
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砰——”
“砰——”
短短的几秒钟之后，接连响起两声巨响，两个人落到地上，动静太大立马引来路边的围观群众，也有人受不了血肉模糊的场面，惊恐逃散。
“啊——”
“有人跳楼了！”
“死人了死人了！”
……
议论声此起彼伏，稍微冷静点儿的人，当即报了警并拨打了急救电话。
仲千跃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走灵魂的破碎瓷娃娃，脸上一片死寂空洞，看起来吓人极了。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方才的画面，他久久不能回神，恍惚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失心疯一般，跌跌撞撞的冲下天台。
等到了楼底下，一圈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心生怯意不敢靠近，不敢去看那些场面。
他身子轻颤着，抖得越来越厉害，不断地深呼吸唤气，默默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这才有勇气伸手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地上血水横流，中年男人摔的已经面目全非，跟肉泥差不多，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而顾北柠就掉落在他的身旁，浑身是血，躺在那里双眸紧闭，没有丝毫的生命迹象。
明明上一秒还神采飞扬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顷刻之间就成了一具死尸。
仲千跃腿脚发软，这副场面强烈的冲击着他的视线，没走两步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在地上匍匐着一点一点爬到了顾北柠身旁。
他把人抱在怀里，颤巍巍的伸手去试探她的鼻息，这一试脸色倏然变得刷白，很显然怀里的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姐姐，姐姐……对不起，都怪我！”他捧着顾北柠毫无血色的脸，一遍又一遍喃呢着对不起，眼角控制不住的滴落出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该死，姐姐你睁开眼好不好……”
仲千跃再也忍不住当众失态，抱着她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罪该万死的罪人，痛恨自己一无是处还要祸及旁人。
一切因他而起，该下地狱的应该是他才对。
……
一阵警笛声响起，警察赶到了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有序的疏散围观群众，紧跟着到达现场的是救护车，一群白大褂从车厢里麻利的跳出来。
“医生，快救救她，求你了，她还活着对不对！”仲千跃似是看到了救星，情绪有些激烈，拉着医生的衣摆执拗的求人家救人。
“别激动，我们会尽力而为。”医生简单安抚一句之后，急忙打开仪器检查病人情况，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眉眼间也愈发沉重。
“唉，节哀吧。”医生惋惜的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表示没救了。
顾北柠和中年男人经过医生的检查后，判定抢救无效，直接将人送殡仪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