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夏挣扎,可惜身体被禁锢得动弹不得,只能反手去抓他的手臂。
她几乎用了全力,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肉,划拉就是一道触目的血痕。
可是男人就像没有知觉,全然不管。
指甲断了一截,上面沾着霍楚沉的血。
可她越是反抗,男人就越发狠。
霍楚沉头脑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伸手掰过她的脸,目光紧紧攫住她。
他想看她失控,看她愤怒,看她哭。
因为这样,她总该能记住他。
他也总该跟她口中那些别的男人,有那么一两分的不一样吧……
荆夏咬着牙瞪他,骂他“混蛋”。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她、回击她?
凭什么他总是把身体的置换当作是一种荣誉?
荆夏红着眼,心里的那股苦闷,仿佛又被这种快慰逼到极点,变成汹涌的不甘和愤懑。
明明置身水中,荆夏却觉得自己胸口倏地燃起一把猛火。
“性从来都不只是男人的权力,凭什么只有你可以用性羞辱我?”
面前的女人眉眼狠戾,说话的时候又委屈到双唇颤抖。
“霍楚沉!”
她情绪激动,厉声道:“你听好了,是我玩你!”
这女人真是个妖精!
摄人心魄,食人精血,永远都知道怎么激怒他,更明白要怎么拿捏他!
冷白的月洒下来,落在男人湿透的额发,偶有两丝垂落在他深邃的眉眼,狂野又危险,透着一种别样的**。
他的皮肤很白,在月光下近乎透出冷色。然而他的眉发和浓密如羽翼的睫毛,黑如深夜,浅浅地映着水色,泛出迷离的光。
他一向冷漠强悍,荆夏其实很少看见他这样蹙眉难耐的样子。
那双黝黑的眸子紧锁着她,额间一根青筋绷起,极力克制,看似专注,却又恍惚,衬得他锋利的五官都有了几分脆弱感。
凶悍与脆弱,强烈的对比。
一种难言的情绪喷涌出来,像雨后疯长的藤蔓。
荆夏好像能明白,为什么每次跟霍楚沉总喜欢盯着她看了。
情欲本就是虚幻的东西,而沉沦的表情,大约是唯一能找到的,关于迷恋的证据。
池面剧烈晃动,水波粼粼。
有潺潺的水翻涌上岸,又淅淅沥沥地流走。
“跟我说说……”
霍楚沉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和他们比,谁更厉害……”
“……”荆夏有些语塞。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执拗又计较的男人,一时沉默。
霍楚沉见她不语,刚被抚平的怒气,又被这样的欲言又止煽动。
荆夏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一双眸子愤恨又倔强地盯着他道:“你就只有强迫女人这点能耐?卡萨帕都没这样对过我!”
卡萨帕……
这名字像个魔咒,让霍楚沉瞬间心头发堵。
他当然不至于比那个人渣更卑劣。
至少不能对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