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案,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
祁容琛早就有查案之心,奈何没有查案之权。如今借着元博灏的事情调出了当年的案宗,也不过是窥得真相的冰山一角,要想查个水落石出,还是要圣上同意,开卷宗,查经办人,析事故原由。
温宓听到祁容琛的说辞,拿着糕点塞进他的嘴里:“不许胡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殿下得到了圣上的信任,便是过几年再查也没关系的。臣女相信,太子殿下能够等到您查清真相的那一天。”
温宓语笑嫣然,但眼神坚定。祁容琛看了后,也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你会说话,孤也没急着要查,只是意外看到了父王的卷宗,偷偷拿来看看。好了,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日跟着孤一起去办元博灏的案子。”
祁容琛动作很快,联合大理寺、礼部一起查了元博灏当年的同期,调出了元博灏的户籍。
原本祁容琛已经通过籍贯和元博灏自身的学识认定了现在回皇都的元博灏就是当年的状元,但是有了这些供证,更加能够证明现在这位元博灏的身份。
既然查清楚了,祁容琛就带着所有的证据呈给了圣上。
除了查到元家人让自家儿子顶替了元博灏的状元之位以外,祁容琛还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当年科考的主考官,现今中书省最高官员中书令裴佑振参与了状元调换一案。
“孙儿查到的就是这些,裴佑振那边孙儿让大理寺的人去查了,裴佑振收受贿赂,这十年的科考中,只要裴佑振当过考官亦或者整理过科考人员名单的,全部都存在被顶替一事。”
祁容琛从案卷里面抽出元博灏那一叠状纸呈给圣上,解释道:“这些就是当年元博灏一案牵扯进来的官员,裴佑振是所有官员中官位最高的,孙儿不知如何处置,还请圣上示下。”
圣上这些年在朝中扶持了不少的臣子,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圣上也不是不懂。
所以朝廷上的事情圣上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世家之间要相互牵制平衡,若是贸然打破局面,很难再次扶持一个家族和那些世家抗衡。
然而圣上也未曾料到,自己纵容之下,朝堂之中竟然仍旧会出这么多的事情。
圣上看着面前的卷宗,一怒之下把卷宗全部掀翻,生气道:“朕竟不知道朝廷花了这么多真金白银培养出来的官员都是些乌合之众!!”
圣上怒气冲天,祁容琛却没搭话,只是低头下去不言。
这个时候外头的中常侍忽然走了进来,祁容琛避险低头下去,那中常侍在圣上身边耳语几句,随后又退了下去。
中常侍一走,站立不发的祁容琛就被圣上唤住:“那裴佑振都招了,确实在狱中说要找你,你和这裴佑振打过交道?”
祁容琛都是让大理寺去核查的,自己都未怎么见过裴佑振,自然没关系。
听到圣上的文化,祁容琛下意识皱眉:“孙儿不曾接触过,这位裴佑振是中书令,负责传达圣上的旨意。孙儿从前又未曾接触政务,不可能和他有交集。”
他的这话阐明了自己和裴佑振之间没有一点的关联,又表明了自己从前没资格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