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是想要让云惟道退避三舍?
有什么事,她连自己父亲也不肯告知,还是这对父女间,有什么怪异不成。
想到这里,皇帝狐疑地瞥了眼云惟道,只挥手道“你既如此说,朕怎会将你之过归咎于你父亲。云卿,你且在正殿候着罢。”
云惟道怔了怔,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望着云暮初的眼神淬了明晃晃的怒火。
内侍却已上前来请云惟道离去,不得已云惟道只得拜去,随着殿门吱呀一声合上,殿内顿时只余下龙椅上看似挂着笑容的皇帝。
“听你父亲说,慎之曾与你提及战事?”
话落,云暮初却晃了晃神,许久没听人唤慎之了,她向来只咬牙恨恨地喊他许琛,许慎之这个名字乃是镇国公所取,意在他在战场上慎之又慎。
可慎之又慎又能怎样,他终究是死在了僻远的南疆,连英躯也运不回来。
她咬牙吞下心底的恨意,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再多的恨意也救不回来许琛。她要做的,是让那些害他的人,一点点死去。
“将军不曾言及。”
闻言皇帝顿时止了笑意,质问道“这么说,你是有意欺君?”
听着皇帝这话,云暮初却不急不缓,模样分外谦卑道“军情险要,将军岂会告知我一介女流之辈。”
即便许琛真的提过,她也不能说。
说了,死的便是她了,连死去的许琛也会受牵连。她本就是后宅女人,这些家国大事听见了是该要装聋作哑的,可她却没有,还要说出来,甚至来和皇帝做交易。
这样的女人,只会让皇帝杀了她。
可她云暮初不会这样做。
果然,听得她这样谦卑恭顺的话,皇帝脸色稍稍和缓道“那你费劲心思要见朕,是为何故呢?”
终于问到她想要的了。
她今日所来,只是要卖一个人情。无论成与不成,她都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云暮初只淡然而笑,恭谨着跪下,庄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音色莞尔着道“臣女不知前线战事。只是臣女却知晓,谁能解黎族之祸。”
“沈氏,沈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