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棋深笑意盎然仿若春风拂面,眉间缱绻风味音色莞尔“许将军英勇善战,自然瞧不上我这病弱书生。”
说着,又是压低声音靠近几步,他笑得滴水不漏,眸光冷冽“只是希望日后,许将军也能如此同我说话。”
许琛瞧也不瞧他,目光闪烁着不屑“沈公子所言极是,我本就是市井无赖脾性乖戾,向来不管什么礼数的,若是沈公子哪里惹着我这坏脾气可别怨我不留情面了。”
撂下这句话,他又是负手而立,嫌弃直至。
“我们走罢。”
云暮初不想再听见沈棋深这个人的声音,尤其还是和许琛争论。她心知许琛可没有沈棋深有蝮蛇般地狠毒,逞一时口舌之快也占不到上风,便扯住许琛的袖口默然道。
离去时她方回头,恰恰碰上沈棋深那褪去疏离淡笑的眸子,目光远远瞧去显得是那样阴鸷狠厉。
她心内冷笑,不愿再瞧。
至花厅时,地上乌压压的一众人,迷离的情欲仍未散去,点点浸在每个人沉重的呼吸声里。
皇帝仍旧是怒气未散,她方至门口,便听见厅内一声清脆的瓷杯碎裂声,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众人慌忙着跪了下来。
云暮初也随着跪下,依在许琛身旁,她低着头,眼角余光却飞快地扫视殿内。坐在上座的皇帝眼角尽是沧桑忧愁,德妃正急急劝慰着。
底下的太子却是笔挺跪着,脸色惨白缄默不言,而他身旁的沈棋越早就是不住地磕头谢罪,眼中尽是惊慌失措,生怕皇帝即刻下旨斩了自己。
他是张狂不错,可也没有愚蠢到喝了几杯酒就要去拈花惹草……还是和一个男人,堂堂大雍的储君!
虽说大雍民风不甚开放,但对于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也无太多忌讳,只是这事却是出在二皇子的婚宴上,还是被皇帝亲眼所见!如何让人不心生怒意。
沈棋越眼底精光流露,此刻大脑飞速思索起来,他分明记得,先前还在前院向慕子远敬酒,后来是四皇子慕睿安和三皇子慕怀盛来同他闲话。
他一时贪杯喝多了,觉得浑身火热难耐就想随意找个丫头玩玩。
可谁知竟遇上了太子爷,平日太子端的是派头十足,今儿居然也是醉得不成人样,他二人晕乎乎的一觉醒来就见着大帮人来!
才睁眼时就被一盆冷水泼醒,激灵醒过神来,这一下他也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可是谁要来算计他呢?他就是个纨绔二世子,虽说是沈家嫡子,可半点才华也没有的。只是宫内夺权纷争他也知晓,难不成,是和太子素来不睦的四皇子?
要借他来灭了沈家和抹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