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原本三年一届的选秀却骤然取消,皇帝只言近来国库空虚,实在不宜大操大办广选佳人,便只选了几个功臣家的女儿入宫。
然而未及几日,却又下旨命礼部将二皇子慕子远的婚事好好操办,还将自蜀地前来贺礼的宁远长公主之女梁月里许配给四皇子慕睿安,还从原先的秀女里挑出几位出挑的赐予各位皇子。
如此前后不一,未免叫人心生疑窦。
然而这番旨意里却独独未曾提及三皇子慕怀盛半句,皇帝仿佛只当这个儿子从不存在一般。
偶然淑妃提了句是否也该给三皇子纳妃,皇帝却是不紧不慢,皱眉道“礼部那里若见哪家女儿还不错,许了便好,省得麻烦。”
这本是后宫的隐晦事,却总抵不过好事者的嘴,三言两语便传遍了京城,原本京中贵妇就对那个看似无欲无求的慕怀盛没有几分结亲的念头,这话一传出来,更是绝了她们的念头。
一个不受皇帝重视,生母早亡又无能的皇子,这辈子顶多也就只是个闲散王爷了。谁家会没眼力见的还要将女儿嫁给他呢!
这事仿佛成了笑话,在京里传了许久,可慕怀盛却仿佛从未听到似的,仍旧是整日待在府内,偶尔去太傅府与沈棋深相谈几句,有不长眼的嘲笑他,也被他淡然浅笑掠过。
这光景传至云府时,云长安正在听雨堂里陪着云暮初听戏,正笑得璀璨,忽闻此事,却是焦急万分地问那个好事多嘴的侍女“三殿下果真什么也没说么?”
“奴婢也不甚清楚,只晓得是那个定北侯家的二公子上前挑衅,可三殿下却仿若无事人般离去,让那简公子骂了许久呢。”
还未待侍女说完,云长安便潦草地挥手叫她退去,面上似有忿忿不平“这个简玉珩,也不瞧瞧他是什么浪**东西,也好意思去说别人!”
云暮初莞尔而笑“那是人家的事,你怎么倒在这里先气起来了?”
“我哪有,不提了不提了,阿初咱们继续听戏。”云长安愣了愣,旋即娇嗔着略过这个话题不肯提起。
云暮初不言,仍旧看起了戏,心里却有了疑惑。
至云长宁出嫁那日,云府内张灯结彩,云惟道难得的展露笑颜,大夫人却是泪湿双目地送了又送,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