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微凉,远天的栖霞如火,云长宁仿若踏着流云般轻盈若水,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你的伤可好些了?”
云长宁向她微笑,面色和润仿若一位疼爱小妹的知礼长姐,然而眼底却是毫无波澜。
云暮初如何看不明白,因而只是内敛谢过继而问道“多谢长姐关怀,只是不知长姐方才所言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罢了。”
云长宁温婉而笑,明丽的笑颜浮上几丝忧色,溢彩的眸光慢慢沉寂下去“云若晨现在,不能动。”
说罢,云长宁又是自嘲似的一笑,纤指抚过耳旁的雕凤点翠玉簪轻慢着取下来,目光在这闪着亮色的雕凤簪上游离不定。
她忽而向前一步,抬手将玉簪簪在了云暮初的发上,云暮初今日梳的是流云鬓,典雅温丽的妆容配上这凤簪,倒显得更为娇美动人。
云暮初从来并不爱华美饰品,向来只是素雅装扮,往日出门也只是略微别了几支不掉身价的玉钗罢了。忽然别了这金贵的簪子,倒有些不大适应,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云长宁冷淡的嗓音
“云府前两日刚进了批丫头们,你那儿母亲也来了两个罢?只是没想到,归雁轩指过去的竟都是东宫派来的。”
云长宁说罢又是鄙夷不屑地收起目光,冷冷道“呵,这些日子,我没太多空闲去理归雁轩那小蹄子,不想她竟搭上了东宫的人。”
东宫,自然是太子了。
只是太子毕竟是男人,平日也只会在意朝堂之事,至于这些后院的琐事,也只有女人会理了。没想到,那位太子妃竟然如此好事,还要不远千里的搭上云若晨这根线,也不知她是用意何在!
云暮初冷哼一声“太子妃这一招可使得妙。”
能攀上太子妃这个蝮蛇般的女人,到底是云若晨运气好呢还是云若晨真的那么有价值?
云暮初向来觉着是后者。毕竟云若晨有那样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又渴望荣华富贵,却困于云府这方天地,被她们联手打压至此,眼看一生就此无光。此刻能和太子妃牵上线,云若晨自然是求之不得!
云长宁冷冷一笑“苏良玉不是个那么好糊弄的。她既然在我们身边安了人,自然是有所图谋。现下你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如此之言,云长宁心里定然是有了计策,云暮初轻言而笑,果然是前生做了皇后的女人,行事间全然是凌厉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