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霖心里惊疑不定,“诗娘近日在庄子上,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怎么好像亲眼所见一般?”他顿了顿,“我进来时被石子硌到脚连我的小厮都没发现。莫非,诗娘竟能知晓过去未来……”
“是佛祖托梦于我,焉知不是我日夜祷告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徐妍诗装出一副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没必要再瞒你的样子。
许霖心头一沉,如果徐妍诗真有这个能力,那她对自己的作用可太大了。没有哪个权利欲旺盛的人能拒绝这种**。
至于是不是真有佛祖托梦那根本不重要。他是一个只在意结果不在意过程的人。
许霖立马话锋一转,“诗娘,是我思虑不周。如今细细想来,留你一个人在庄子上多有不便,今日你便与我一同回去吧,我也好照顾你。”
徐妍诗装作感激涕零,对着许霖拍了一阵马屁。
可笑,这凤凰男发觉有利可图后,又想榨干她最后的利用价值了。
要是能让他如意,她徐妍诗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许霖在这乡下庄子上不欲多留,正准备让徐妍诗简单收拾下行李就跟他走。
徐妍诗手里拿着管事还回来的簪子打量,“霖郎,你给我的簪子怎么好像被掉包了?都怨我,方才管事送还时没瞧仔细。”
许霖踱步走近,就着徐妍诗的手瞧了一阵。他其实已经记不清当初送徐妍诗的簪子长什么样子了。
簪子是他在首饰铺里随手挑的,但这是绝对不能承认和露怯的。徐妍诗对他还有大用。
再者,徐妍诗对他所送之物的看重也证明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这是好事啊。
于是许霖便吩咐小厮把管事和婆子叫来,打算当着徐妍诗的面为她主持公道。
女人嘛,都是要哄的。许霖内心暗自得意。
刘婆子被管事带来的路上就眼皮直跳,心头慌乱,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了。
刘婆子确实掉包了簪子,这可不是徐妍诗冤枉她。
张管事派心腹问她要徐妍诗的银钱和簪子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刘婆子还以为徐妍诗勾搭上了管事,才引来张管事特意为徐妍诗出头。
刘婆子自然心有不忿,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银钱还了。只是那簪子小巧精致,被她女儿看上了不肯还。刘婆子便让女儿重新拿支簪子来顶上。
“大人,刘婆子带来了。”张管事也暗恨刘婆子不晓事,把他连累了。原本他还在沾沾自喜讨好了未来的探花郎姑爷,这下说不定还得吃挂落。
“嗯。”许霖吩咐小厮奉安替他问话,他不屑与刘婆子这等下里巴人直接打交道。
许霖稳稳端坐在一旁,喝了一口徐妍诗为他倒的……白开水。
是的,白开水,徐妍诗屋子里根本没有茶叶。张管事特意送来的一壶茶水,许霖也看不上眼不肯喝。
奉安清清嗓子眼,“刘婆子,你可知为何找你来?”
刘婆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东窗事发了呗,但她是不会承认的。“老奴不知,还请贵人明示。”
奉安手里拿着那根假冒伪劣的簪子冷笑,“你瞧仔细了,这就是你还回来的簪子。”奉安把簪子掂了掂,“这是掺了假的银簪,你竟敢以假乱真,好大的胆子!”
刘婆子扑通一声跪下,膝盖是软了,可嘴还硬着。“冤枉啊……”
“少废话,原先那根簪子可是瑞祥楼里买的,瑞祥楼所有的首饰上都有他们自家的印记。你这簪子上瑞祥楼的印记在哪呢,你给我指出来!”
奉安继续,“还是说要找个现成的小称来称称这簪子的分量?”
刘婆子这下连嘴都被吓软了,只能讨饶,说她是被猪油蒙了心,请贵人饶恕她一次,以后再不敢犯事了。
许霖给张管事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刘婆子拉下去处理。这毕竟是未婚妻家的庄户,即使下人手脚不干净冲撞了他,却也不好太越俎代庖直接去罚刘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