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没办法过去这个坎，也没办法平静地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接受不了又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伤口依旧在那里隐隐作痛。
幸好在那场事故中，顾判活了下来。
他没有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有些事情，不说出口，就永远不会被人明白。”姜末垂下眼帘，轻声地说道。
“顾爷爷，顾判应该可以算作口齿笨拙吧。他有很多话都不会说出口，别人和他讲话的时候，他的态度就会变得生硬起来。大多时候都冷冷淡淡，或许是不知道怎样去回应，所以和人保持距离。这样来看，顾判他很容易被误会，很可怜。”
姜末顿了顿，眼中的亮光洗去了黑夜的阴霾，“可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我也很无辜啊。为什么他的事情都要你们来告诉我，为什么他不能够亲口对我说？难道我是吃人的豺狼虎豹吗？”
豺狼虎豹。
说到底，谁才更像一些？
姜末不去想，也不再往下说。
顾承天抿抿唇，事到如今，他还怎么再为顾判辩解一分。
藏在身后的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也没办法再拿出来。
事实上，在姜末醒来的几分钟前，顾判就给顾承天打了电话，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要简简单单地问一问姜末的情况。
接着，便透过电话，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电话那边的顾判也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不管姜末是否爱他，不管她打他骂他叫他滚甚至说离开，他都会赖在姜末的身边。
因为他知道没了姜末在，他会无法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
在午夜梦回时，将他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