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深深地盯着顾判的背影，低叹一声，“判哥真是栽了。”
可不是栽了吗？
栽得连自己是谁都快要忘了。
顾氏集团外面，姜末早就在车里等着了，她摆弄着手机，刚给洛温发了一条自己现在挺好的短信，然后顾判就开了车门进来了。
“在做什么？”顾判有些不自然地问道，困难地和姜末扯着话题。
姜末莫名其妙地瞥了顾判一眼，这人往些时候都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路沉默到底，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犹疑着收了手机，答道，“没做什么。”
那副模样，明显是不愿意多说。
“顾判，我不想和你分享细节。”姜末看出顾判脸上的失落，她别过头，发出的音色润润的，氤氲如春天的细雨。
“在我看来，这个行为的潜台词就是——我很喜欢你。如果我让你走进了我的生活，我就再也回不到没有你的时候，我不想冒险。”
“哪怕是作为朋友？”顾判指尖微颤，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暗色。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强装着镇定。
“哪怕是作为朋友。”
“啪”得一下，姜末将退路都堵死了。
你知道最难过的是什么吗？
是撞了南墙头破血流还要继续再撞上去。
一下一下不知疲倦，哪怕要疼死了，也要去把它撞破。
而不管你再如何努力，再如何悲痛，那堵墙还是在那里，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是无用功。
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判自己就是那个傻子。
一个商人，却不懂及时止损。
多可笑。
顾判凝视着姜末的侧颜，眼中划过一丝执拗，“给我一个理由。”
就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固执地要着原因。
哪怕知道问了也没结果。
可那却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