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愿意把所有的自己，都给她。
顾判愿意把过去，现在，未来都献给姜末。
他眼神平静毫无光泽，口中似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姜末的手在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她听见背后传来顾判深沉低哑的声音。
“他们是在我九岁那年出车祸去世的。”
“是爷爷把我养大。”
“我努力保持着一贯的优秀，可我还是听见了一些其他的声音。”
“那些人说，是我害死了他们。一起在车上的是三个人，怎么只有我活了下来。”
“一直一直，在用这样的话质问我。”
“同龄的孩子们远离我，爷爷也没时间管我，有人用石头扔我，还用他们的死戳着我的脊梁。”
“……姜末。”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中似起了一层薄雾。
“你也要离开我吗？”
留下来吧。
告诉我，我值得被爱。
在我那荒芜的过去之中，我知我并不是造成一切的凶手，也不是导致悲剧的缘由，可绝大多数人都这样说，那便成了我心中唯一的事实。
因为不善与人交流，所以我竭尽所能隔绝着自己。
唯一冲进来的是你。
说喜欢我说爱我的是你。
可是现在，怎么要离开的也是你。
姜末不敢回头去看那双眼睛，也不敢猜身后的那个男人是用怎样的心情去说着这些话的。
她闷着头打开门，快速地走了出去。
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句迟来的“生日快乐”。
落荒而逃，狼狈不堪。
顾判明明微笑着，却比哭都要难看。
没有人会爱一无所有的人。
没有人。
可是真奇怪，就算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顾判还是最喜欢姜末。
那是酒精都无法麻痹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