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点。
在姜末离开后的书房之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她不在乎身后那道门后面发生了什么，正如她不在乎顾判那紧锁着的内心想要诉说什么。
一直到后半夜，顾判才把自己从书房中放了出来。
他在床边看了姜末好久，柔和的床头灯的暖光洒在姜末脸颊，看起来温柔又无害。
伸出的手堪堪停在距离姜末一厘米的半空。苦涩无声无息地在空气中蔓延。
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姜末突然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在看见顾判的那一瞬间，水汪汪的眼中盛满了惊恐，下意识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离了老远。
顾判感到有一样东西从心口冒了出来，让自己有些狼狈。就像今天下午，让他窒息的书房。
散落的纸张，相片，文具，衣物，转椅，无一是他烦乱的内心，又无一不是。
“你来做什么？”姜末脑子还不太清醒，说完之后立马反应了过来，转口道，“你今天在这儿睡？”
那语气，分明是不愿意的。
还有着顾判不愿承认的深深的防备。
顾判别过脸去，冷哼一声道，“你想多了。”
“那就好。”姜末抚了抚心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还不躺下？”见姜末依旧保持着一个动作，顾判忍不住问道。
“在等你走。”姜末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红着眼角拿余光瞥着顾判。
真是个妖精。
以前是，现在也是。
顾判抬起一只腿跪上了床沿，在姜末惊恐的目光下擒住了她露在外面的手腕，喉结微动，下一秒，她便听到了顾判的声音低低哑哑的传来，“不走了。”
那天，姜末在顾判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夜灯的光映在顾判棱角分明的脸上，淡色的唇不经意地勾起，却格外的认真。
——以后都不走了。
——不会再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