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似乎没听出来他话语里的颤抖，沉默着应了一声。
余林看她脸上那寡淡的神色，心里的那根弦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宁静了下去——
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绷感。
余林咳了几声，下意识道了句：“阿今。”
“别这么叫我。”陆今顿了顿，还是抬起头来，“余林，你是不是书里的那个人？”
陆今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是今天李琳达提起来，她才突然想到的。
这个问题让余林有点猝不及防。
他呆呆地顿了好一会儿，才应道：“是的。”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或者，你早就知道？”陆今说着，抬起眼来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
她有些猜测。
但是说实话，如果这件事情是昨天告诉她的，她一定会大吃一惊。
可惜这件事情是今天告诉她的。
今天，除了这件事她还知道了原女主在哪里。
对于她来说，直接就是一头冷水浇了上来。
没有任何意义。
陆今抿了抿唇。
“是李琳达告诉我的，我本来……也没想到。”
他没办法说出口事实的真相。
不知道是因为【扮演系统】会卡死他那些他要出口的话，还是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些年的情感。
他也没想到。
他没想到这些年呆在陆今身体里的那个人就是书里的那个人。
不然的话，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会找到那些年来呆在他自己身体里的人究竟是谁。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那个人揪出来，跪在地上向陆今解释——
那是个小偷爱上小偷的故事。
和他没有关系。
“余林，那你不喜欢李琳达吗？”陆今的眸光依旧淡淡的，将自己手上的笔记本电脑转了过去——
这一转，余林才看到，陆今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一部小说的页面。
这个时候，正好显示到结局。
结局里写着“晨光熹微，初升的阳光撒在了余林和李琳达的脸庞上，投下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余林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些前尘往事，你都不记得了吗？可是我都记得，这本书也都还记得。”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喜欢你的……”余林想要张口解释，可是话语却被人一下子又卡进了喉咙里。
是【扮演系统】。
陆今看着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轻轻地笑了一声：“余林，我只是问你记不记得，你也说不出口了吗？”
她把笔记本电脑转回去，然后就将这个小说转发到了余林的手机里，又笑了下：“在小说里我死得比较早，没有见证你们俩后来这么甜蜜的未来，真是不好意思。”
她又抬起眼来看着余林，眼底隐隐有着星光：“这一次，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全部看完的，不好意思。”
“陆今，你别看……”余林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我会仔细看的。”陆今强调，”我会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