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基础剑法》,脱胎于前古孙武子所传十三剑,直指剑道技击之本源,乃天下走剑术之根本。
前人誉之曰:空中惊鸟,滚地尘不跑,中站如劲松,行步水焰枭,俊姿绣袍罩,掀袍出雪豹,拆转如游龙,舞动海咆哮。
天下剑法,万千变化,左右不出其樊笼。
苏猛瞬间忘了疼痛,激动领取后便沉浸其中。
直来直去的简单剑招,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演练,如同一位剑法宗师正在不厌其烦的将自己毕生所学灌输给他一般。
苏猛不由得想起王雪钦素手执剑的模样。
只觉得她当日剑术虽也有些返璞归真的韵味,相较与如灌顶一般流入自家脑中的这套蜀山基础剑法,却还是显得过于稚嫩。
苏猛沉醉其中,不知不觉间,手中也缓缓跟着演练起来,浑然不觉自己如同当空乱舞的右手中还执了一个汤匙。
锋锐真气在不经意间流入其中,淡青色的瓷制匙身上浮现出如冰裂一般的裂纹,却不碎开。
直至他演练至那式最为凌厉的刺剑,手中汤匙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被锋锐真气冲作千百细小瓷片。
当空如一柄虚幻长剑一般,将不远处那看上去还算结实的梨木桌子当中切成两半。
如此犹自不止,千百碎片又深深钉入青石地砖之下,才崩解作尘埃。
苏猛这才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看着地上自己搞出来的破坏,尴尬地摸了摸下巴。
难怪那些侠客高人,仙门隐士闭关都要寻一个结实密室或者洞府,看来自己日后修炼真得注意了,要是刚才有人进屋,说不好就要不小心酿成大错。
此时柳如烟正在自家卧房中发呆,思维颇为混乱,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张俏脸上,时而露出悲哀之色,时而又挂上一阵羞红。
忽听得苏猛房内隐隐传来的动静,便起身飞快冲来,看到一地狼藉,也不吃惊。
反而担忧道:“余医师说了,你最少三日内都不能动武的!”
苏猛笑着摆摆手安慰道:“嫂嫂放心,适才只是有了些突破,不妨事的。”
说罢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那时有时无的刺痛感,真的已经消失了,现下只有些虚弱之感。
再内视时,丹田之中那股微弱真气再不复盘旋流转之态,反而化作了一柄无柄无格的虚幻银色小剑,静静沉浮。
好一番劝解,支走怎么都有些不放心的柳如烟,苏猛才迫不及待的开始盘膝吐纳。
汩汩月白灵气弥漫丹田,仍旧与人身精气交融汇成一丝丝微弱真元,却径直被那虚幻银色小剑吸纳,剑身微不可查的充实了一些。
苏猛心头一动,看来机缘巧合之下,这《玉房诀》修炼而出的道门修为,已然发生了些自家说不清的改变。
这就是没有师长引路的坏处,不过好在目前看来,这变化倒并非坏事。
只是这真元化成的银色小剑又该叫做什么?
剑种?可真是骂的太难听了……
一夜修行,苏猛身上最后残留的那点虚弱感也彻底消散。
清晨,不顾柳如烟的担忧劝阻,苏猛坚持上得街去,要买一张新的桌子。
最关键的是,还要买一把趁手的好剑,他已然决意将自家随身多年的短刀换下。
男儿嘛,自然是耍剑更加来得潇洒有牌面一些。
寻寻觅觅,在常去的铁匠铺子里挑了柄百锻烧刃长剑,楠木作柄,精铁煅刃,说不上太好,却已足够用了。
正当他心满意足一手提桌,一手提剑返回柳如烟家中时,却见余珊珊正在院中大发雷霆。
柳如烟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被这小姑娘训得低眉顺眼,低头用手指搅着裙摆,呐呐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