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扬州芳菲已尽。
青绿草坪上,三匹马儿迎着柔暖的日光缓步徐行。
萧言祁看着寒舟与萧又柔同乘一骑,满目艳羡,语气酸溜溜的,“安歌,你怎么备了三匹马啊。”
许安歌顺着萧言祁的目光看去,“又柔不会骑马,三匹够了。”
哪里是够了,明明是多了。
萧言祁转过头委屈的盯着许安歌,“我也不会骑,我能跟你同骑一匹马吗?”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好啊,不过你得先追上我再说。”
话音刚落,许安歌便驾马疾驰而去,萧言祁同样勒起马缰绳追赶,只留下寒舟和萧又柔在原地。
自寒舟向萧又柔表明心意后,两人之间的相处便多了起来。
“小姐,我们要追上去吗?”寒舟双臂环在萧又柔身侧,与她贴得紧紧的,生怕她掉下马去。
萧又柔摇了摇头,怕他的伤口会裂开,“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慢些吧。”
寒舟心头一暖,“好。”
“寒舟。”萧又柔忽而轻声唤他,声音婉转深入人心。
“我在。”寒舟柔着语气回应。
“你可以唤我又柔吗?”她不想他总是唤自己小姐。
寒舟有些紧张,心怦怦直跳,“又柔。”
萧又柔脸上绽着堪堪消融冰雪的笑,她颤着手去握寒舟的手,温软的手掌轻轻覆上他的手背,心中满怀羞涩,脸颊漾开一抹稀薄的红晕。
虽说这于礼不合,但却是她最想做的。
为了他,她愿意跳出俗世礼数的禁锢。
寒舟反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如获至宝一般珍惜,只是他性情呆直,总觉得该说些什么情真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两人依偎着驾马徐行,而远处缓坡上,萧言祁也追上了许安歌。
“哟,方才不是说不会骑马吗?怎么这会子就精通骑术了?”许安歌勒住马缰绳将马逼停,稍稍侧身对向萧言祁。
“哎呀,要论骑术还得是夫人更精湛。”萧言祁飞身下马,迫不及待的走到许安歌面前,就差撒泼打诨了,“你带带我嘛。”
“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在夸我啊。”他刚才可是轻而易举就追上了她,而且她知道他骑术本就好过自己。
萧言祁觍着脸拉过许安歌的手,左右晃了晃,语调的起伏快赶上山路十八弯,“安歌。”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不过是想跟安歌贴贴罢了。
“行吧行吧。”许安歌眉头皱着,可嘴角却扬着笑,她最吃他这一套了。
“安歌最好了。”说着,萧言祁绕到许安歌身后,正抓住马鞍准备上马,却被叫停……
等寒舟和萧又柔靠近缓坡,两人都惊得瞪圆了眼睛。
许安歌的赤马上,萧言祁直的跟个木柱子似的,被许安歌抱在身前,无所适从的夹着双臂。
“三哥这是?”萧又柔觉得这场面有些诙谐,但又不想伤了三哥的自尊心,故而忍着笑询问。
“你三哥不会骑马,我带带他。”许安歌凑上前看满脸黑线的萧言祁,笑意愈演愈烈,“阿祁,你说对吧。”
萧言祁眉角抽了抽,这不是他想要的同乘一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