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带似的河水蜷曲在山前村后,岸边一双人牵着马匹缓缓前行。
许安歌侧过脸,稍稍抬头看向萧言祁,他从月嬷嬷那出来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这让许安歌很是担心。
“阿祁,我们一定会让付诗受到严惩,一定会让阿娘沉冤昭雪。”
萧言祁黑宝石般的瞳仁侧斜,仅用余光瞥了许安歌一眼,又端起之前的冷漠面孔,语气淡的像远方山间萦绕的水雾。
“自然。”
话毕,又陷入一片沉寂。
许安歌纳闷,眼前人怎么如此反复,一会热一会冷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你还是在意我骗你的事吗?”许安歌试探性的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萧言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冷目瞪了她一眼,立刻上马扯着缰绳跑远。
许安歌也跟着上马,吃力的追赶着萧言祁,可怎么也追不上。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安歌现下真是后悔极了。
……
十二月初,京都已经下起了雪,地上积着薄薄一层,人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萧瑾轩依旧着急的寻找着落霜的踪迹,神色间满是可以亲见的憔悴,年关将至,他没再说过要离府的话,只是与付诗的关系更加疏远。
“手要抬平,腿要绷直,这样打出去的拳才会有劲。”
栖子堂的院子里,许安歌的声音铿锵有力。
路过的丫鬟交头接耳,无非是“世子妃的武馆又开课啦”“二小姐转了性子又来学揍人啦”之类。
许安歌手把手调整好萧又柔的姿势,言行举止间真有几分武术先生的气质。
可实际上许安歌就是个花架子,让她直接去打几套功夫还好,让她教人她可真不会。
要不是萧又柔一直软言软语缠着要学,许安歌才不会答应。
萧又柔的四肢已经有些酸软,尽管眉头紧皱,她还是坚持着不愿松懈。
这股拗劲许安歌看在眼里,想来萧又柔及笄之后,不想再像从前那般软弱,所以决心要做出些改变。
这才是小说女主的正确打开方式嘛,不然像原书里被朝辞利用欺骗还不自知,多窝囊啊。
许安歌看着萧又柔日渐标准的出拳起势,心中燃起一丝丝骄傲,不住的点着头。
还得是我,才能教的这么好。
就在许安歌出神的这一瞬间,萧又柔踢腿出拳,可脚下一滑,就要往一旁摔去。
许安歌还沉浸在自夸之中,等回过神来萧又柔已经落入了寒舟的怀抱。
萧又柔鸦羽似的睫毛扑闪,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心中泛起朵朵涟漪,不知不觉间面颊都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