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殿回栖子堂的路上,萧言祁看着手中金黄色的圣旨,一时有些出神。
“怎么了吗?”许安歌察觉身边人不对劲,抬眼看向他道。
萧言祁将那道圣旨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顺着许安歌的手腕牵住了她的手掌。
“安歌,你可知太子此举是为何意?”
许安歌摇了摇头,她方才确实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一开始走进正殿看到萧瑜时,见他愁眉不展,以为这是对王府不利的旨意,可后来发现是册封世子,她就放下了心,没有再思索其中深意。
见萧言祁并无喜色,许安歌有了一些头绪。
“是折辱。”萧言祁目光放向远处,隐隐有些怒意。
许安歌脑中闪过一缕灵光,她知道了!
萧玦和萧言祁一样是庶子出身,册封阿祁为世子,就是为了让萧瑜难堪。
许安歌都能想到萧玦下诏时的得意面孔,仿佛在说“你身为中宫嫡子又何妨?端坐明堂之上的还不是我!”
她之前见萧玦唯唯诺诺的,没想到还能使出这样的招数。
不伤人体肤,而挫人心志。
“阿祁,嫡出或庶出都是血脉,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一个人能否堪当大任,是要视他的贤能而定,而不是依靠这徒有其表的血脉分别。”
许安歌反握住萧言祁的手,她不想因为这道带着侮辱意图的圣旨,让她的阿祁感到不开心。
“或许太子此举是为了折辱父王,但并不意味着你担不起世子之责啊。”
许安歌一双眼眸乌黑明亮,深情款款的凝视着萧言祁,“在我眼里,阿祁就是最棒的。”
萧言祁看着许安歌如此模样,真是一点也沮丧不起来,他心中满满欢喜,但还是说:“净说些大瞎话。”
“才不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天地为鉴!”许安歌握住萧言祁的手腕,双手轻晃,分明一副撒娇模样。
萧言祁再也忍不住笑,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怎么像个小太阳一样,有她在身边,连冬日里的寒风都变得不值一提。
萧言祁领了旨带着许安歌走后,正殿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萧瑜当然知道这道圣旨的意思,可笑如今父皇病重,这个平时一言不发的太子倒是开始迫不及待的露出狐狸尾巴了。
“王爷,言祁生性顽劣,册封他为世子恐怕……”付诗当然不乐意,虽说自己是继室,但如今萧沐冉已死,瑾轩嫡子之身名正言顺,为什么不将世子之位给瑾轩,反而给那个庶出的纨绔?
“太子如今持监国之责,此又为太子旨意,本王如何左右?”
付诗见萧瑜面色难看,便没再多言。
如果再追问下去,只恐惹得他更加不悦,到时候连同瑾轩一起不被待见可就不好。
付诗带着萧瑾轩告退,两人一起出了正殿。
萧瑾轩对于萧言祁被册封为世子,心中是没有不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