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祁每走一步,伤口都受到牵动而隐隐作痛。
疼,火辣辣的疼。
他紧紧咬着牙关将疼痛忍下,但再如何也无法遮掩脸上病态的白。
而且更多无法消弭的,是心里的疼。
他熬过了一夜昏暗和苦痛的折磨,以为一醒来就能看到许安歌,可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听闻她去了揽月阁,去找了一个别的男子。
还有,他在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她在一旁说……
我不喜欢你。
这几个字犹如利刃,将他对她捧出的真心,一刀一刀,切得粉碎。
所以,她一心要嫁给自己,以及这些日子的相处,都是假的吧。
难怪她时而表现出冷淡和疏离,难怪她在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并不开心,难怪她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碰她。
原来她对自己的不喜欢都藏在这些细枝末节中,而自己却傻乎乎的以为她对自己情根深种。
一想到这,萧言祁紧紧皱起了眉,喉头一阵腥热,他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许安歌看着萧言祁突然吐血,紧张的四下张望,对一旁的侍卫喊道,“快,快用软轿将公子送回栖子堂,再叫大夫过来!”
侍卫匆匆忙忙抬来软轿,将萧言祁送回了栖子堂,许安歌则一直陪在萧言祁身边,紧张的快哭出来。
萧言祁看着许安歌这副着急得模样,突然觉得鼻头一酸,他真的不知道,眼前这个他深爱的女子,哪一时刻是真,哪一时刻是假。
在大夫为萧言祁诊治的时候,许安歌将悦椿招至屋外问话。
“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跑出去呢?我不是嘱咐过一定要照顾好他吗?”许安歌看着眼前满脸委屈的悦椿,虽心有气愤却也无法发作。
悦椿低垂着头,“对不起小姐,是我没拦住姑爷,姑爷一听说你去救二小姐了,说什么也要去找你,我根本就劝说不住。”
原来他是因为担心她才会跑去揽月阁的,许安歌咬了咬唇,心中无比自责。
大夫为萧言祁看完诊,说他重伤在身本就体虚,加之气火攻心才导致吐血。
那时萧言祁醒来,四下不见许安歌身影,询问悦椿之后才知道萧又柔失踪了,许安歌带人前去解救。
他担忧不已,顾不上穿戴整齐就要往府外跑,却在路过的丫鬟口中听闻许安歌已经回了府,还去了揽月阁。
等他到揽月阁时,只见许安歌跟那个叫朝辞的侍卫站在院中角落,两人有说有笑。
这叫他怎么不气火攻心?
许安歌后知后觉,这才想到他可能是因为对自己满腔担心,结果却在揽月阁碰见自己同朝辞见面,才会怒上心头气愤不已,难怪她一路上跟他说话时他都哑口不言。
“阿祁。”许安歌坐在床侧,轻轻握住萧言祁的手。
萧言祁心中还有余气,想从她的掌心将手抽出来,但一听她软语唤自己阿祁,就又狠不下心。
萧言祁:我也不想被钓啊,可是她喊我阿祁诶。
“你生我气了?”许安歌撇着嘴,语气软软糯糯,试探性的问道。